懷中,他將盒子給她。“能讓日神祭師低聲下氣問我要的東西一定很重要吧。” 風藍的手抖了下。 接?還是不接? 如果接了,她欠南天衛的人情只怕不是一個兩個來算,而是這輩子下輩子來算了。可是如果不接,她的力量就隨時沒有保障。她還需要足夠的能量去找愛蕾西雅! 一隻手從她身後伸出,搭在盒子上。 南天衛眼中閃過精光,沒有鬆手。 盒子和風藍同時夾在兩個男人之間。 “你需要它,不是嗎?”佛朗淡然道。 風藍輕不可聞地“恩”了聲,伸手接過盒子。 南天衛手輕頓了下,終於鬆開。 “我,以日神祭師之名送你三個承諾!無期限……無條件……”她直視他的眼睛,鄭重道。 南天衛喉結動了動,終究沒說出那句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佛朗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圈,向風藍遞了個眼神,轉身出門。 走在他身後,腳步即將邁出門檻時,風藍握著盒子的手緊了緊,“你……” “恩?” “……算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為什麼要來日月神殿挑戰?真的只是為了突破劍術的聖級境界嗎? 這句話終究問不出口。也許有些真相掩埋遠比挖掘要好。 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遠去的背影,南天衛目光深沉,喃喃道:“畢竟是我利用了你。” 如果不是因為碧落星屑只能用寶貴的一次…… 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有與海德里耶一戰的把握…… 如果不是因為日月神祭師的聲望和名譽太隆…… 如果不是因為他想靠一戰揚名,奠定三大劍聖之首的地位…… 如果…… 也許,今天的風藍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日神祭師,而不需要向別人妥協…… 可惜,我是南天衛…… **************************************************************** “這裡是什麼地方?”走出客棧,風藍愕然地看著一排排的陌生房子。為什麼每次她醒來都在不同的地方? “離庇涅城最近的瓦侖撒哈。”佛朗淡淡道。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在日月神殿與風藍鬧意氣時的衝動和高傲,只剩下疲倦和滄桑。 “庇涅……怎麼樣了?”末日混沌是她第一次使用,也是她所使用過所有的魔法中最高階別,所以對於後果她一無所知。 佛朗沉默了下,最終在她哀求的眼光中冷淡道,“大概死了五分之四的平民,貴族也很多,近百年內,住不了人了。”那樣的灼熱和日之能幾乎毀滅了所有的建築、動物、植物,現在庇涅大概和死城差不多。 “五分之四的平民?”風藍怔在當場。知道自己的脾氣很容易失控,連花白也不常說她打起架來六親不認,因此出了門以後她一直裝傻充楞,就算被人騙也往往一笑置之。只因她實在不願意自己成為一個隨時可能濫傷無辜的危險品。想不到她還是失控了。是因為葉彌沙的墮落?舍家兄妹的欺騙?颶冶的囂張?還是藏盧那張酷似安美尼奧的冒牌臉? 看著她自責哀傷的表情,佛朗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應該長大了。” 長大?是指要學習適應這個世界的陰謀和殘忍,還是向一切的陰暗妥協。她將頭緊緊埋入他的肩窩,淚水自流。 “你和那個人的對話我聽到了。”佛朗嘆息一回。在日月神殿的時候他還開玩笑說她的不濟,想不到真的一語中的。“看來這次你輸定了。”話音一轉,完全一副嘲弄的口吻,“一個無能的日神祭師除了被人牽著鼻子走,束手待縛以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高階待遇了。” 起伏的情緒在他的一句話裡平靜下來,風藍在心中默默唸了回‘無能’兩個字。 “哼,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胡亂地在他衣服上擦乾眼淚,她抬起頭,自信的目光亮得讓人無法直視! 如果是以前,他們定會為了這兩句對沖的話繼續辯論下去,直到一方認輸。可是現在,兩顆同樣受傷的心卻彷彿找到了一塊可以互相撫慰的地方。 同伴。這就是同伴。 至少在這樣的劣境下,他們不是隻有自己。 風藍和佛朗突然同時彈開幾步。 他們現在站在客棧前,而客棧建在一條無人的街道上。 一個少女向他們迎面走來,綽約的風姿如荒涼街道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奉主人之命,將禮物送給風藍小姐。”她恭敬地彎身,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巧的碧玉盒子。 風藍疑惑地打量她兩眼。這個地方還有誰知道她是風藍的?南霖?南天衛? 將盒子接過手中,才發現這碧玉竟比冰還冷上幾分。 “是日輪!”不用開啟,她也可以感應到裡面是什麼。 佛朗嘆息一回,卻沒有任何嫉妒。換作以前,他心裡一定會不服氣,但出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