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忍不住問道:“太君,您的意思是說我們以後會跟少主遭遇相對?”
“那怎麼會呢!俊兒是南宮世家人,他帶來的這些人,也都是南宮門中的人了,怎麼會自相沖突呢?我的意思是說西方魔教的餘孽潛來中原,現在羽翼已成,行將為患武林了,將來必將與我們敵對,因此對他們的武功路子,我們必須要詳加研究。”
紀翠道:“那些人跟少主是同一路子的?”
“是的,不過俊兒所學,又經東佛加以重新融會,可能略為高明,但兇戾之氣已減……”
紀玉道:“不是說我們日後遇上了那些人,也將難以抵擋一招了。”
“玉娘子可能是好久沒跟人動手了,所以才有這種想法,高手對搏,生死存亡也只在一招之間,也許就是第一招,也許是一千零一招,只看是什麼時候趕上而已,倒不在乎招式的多少,不過將來跟那些人對上時,老身可以擔保絕不會在一招之內為人所乘。”
紀玉不解道:“如果他們與少主是同一個路子,而兇險過之,那我們在少主手下一招落敗,對別人也不會兩樣。”
“絕對不一樣,今天是切磋測試,認真歸認真,大家手下都有分寸,絕不會兇險,不像正式交手搏命,一招即定生死。””
她眼神一莊又道:“魔教武學,專走偏鋒,出手無一不兇,每一招都含有無限殺機,那是賭命的武功。你們對俊兒時,心中無殺機,自然會吃虧,如果對方是敵人,大家不會講客氣、留情面,就不至於輕易為人所乘了。”
大家這才吁了一口氣,歐陽敬道:“如此說來,將來我們遇見那些人,也要出手就是殺著,不必留情了。”
“是的,據我對魔教的瞭解,這是惟一的辦法,聽來也許是有傷仁厚,但是大家看了他們的出手後,相信就有同感。”
這時南宮俊已跟三個女孩展開刀戰,為了使大家易於瞭解起見,他自己也拿了一口刀。
四個人,四把刀,呼呼霍霍,展開一陣激戰。
雖然這只是一場身手錶演的切磋對手,把大家的眼睛都看直了,因為她們的一招一式,完全是在拼命,一刀出手不給對方留半點餘地。
而三個女孩中,東方倩那口刀尤見凌厲,著著兇險,每式都是確向對方的要害。
南宮俊如果不是深知對方刀法的變化,簡直就無法應付,因為東方倩的出手,幾乎全是與敵偕亡的招式,根本不顧自己的空門。
但是南宮俊仍然能從容地化解了,五十招後,大家也慢慢地看出了一絲端倪。東方倩她們的刀法雖然看象幾近拼命,毫無章法,實際上仍是有著相當的方寸的,只不過將敵我之間的距離縮到最短,以爭取先機。
比如說,對方刺了一劍,東方倩不閃不避,卻從另一個空門中反劈出一刀,使得對方也置於刀鋒的威脅下,然後就要看各人的了。
對方如不撤招,最多在劍刺中她之後也要挨她一刀,一劍所刺未必是要害,捱上那刀卻必死無疑。
故而很多人會忍不住因而撤招去閃避她的刀,這一來就由先手轉為後手,由主動變成被動了,而東方倩的攻勢卻因而得以展開,連綿不絕了。
一人如此,二人亦復如此,翩翩與雙雙的刀法不如東方倩凌厲,而她們拼命的決心,似乎猶有過之。
所以一開始,的確是看得南宮府中一群武士們張口結舌,驚愕萬分,在這種情形下,除非功力高出她們很多,否則絕難在她們手中討得了好處。
可是大家也看得出,東方倩身材高、臂長、腿長,雖是女子,卻英氣勃勃,刀也很重,拿在手中輕如無物,那就是天賦勁力強的表徵,天賦的勇力在她身上卻不是蠻力,她身形靈捷,轉移迅速,出手極沉穩,已經能把勇力運化為勁力了,所以她實在是個很可怕的敵人。
可是南宮俊化得更巧,他採用的方法也是一樣,對方攻他的要害,他取最短的距離,也反擊對方的要害,竟成了雙方互拼的架勢。
不過,拼不起來的,當雙方的刀鋒都沾到對方的衣服時,都巧妙地轉了轉,脫出對方的威脅。
他們為了爭取時間和先手,防禦自己的時間,可以捱到最後的一剎那,雖然看來是很冒險,可是他們都能拿捏好分寸時間,因此毫不見窘迫。
南宮雲鳳輕嘆道:“大家看見了嗎?這種刀法是否很邪氣,出手既兇,似乎又不給人留半分餘地。”
紀玉道:“看來惟一的辦法是不去理會,也跟他們拼到底,才能化解他們的殺手。”
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