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俊一聽,才知道那爐中的檀香居然還另有作用的,可是他往深處一想,就覺得不對了。
聽馬成的口氣,這還魂香雖具解毒的作用,卻並沒有太顯著的效驗。對方深知馬成用毒之能,又何必畫蛇添足地安置上一爐還魂香呢?除非是另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他剛想把自己的用意告訴馬成,但馬成已經笑了一笑,像是已完全瞭解他的意思,揚手叫日童進來吩咐道:“主人既然有意要考考我,我倒是不能不有以報之,你把這瓶子裡的粉末加一點到香爐裡去。”
日童躬身接瓶而去。
南宮俊說道:“馬先生,主人還沒見面,我們究竟是客,不要太叫主人難堪了。”
馬成道:“不會,不過她以還魂香來防我施展迷香藥粉,我就表演一手給她看看,就加在她的還魂香上,看看她是否能抗得過。”
“馬先生,假如抗受不過又如何呢?”
“也不會怎麼,最多有點頭暈而已,用冷水一敷就好了,我這種驚神香的藥性很淡,不會給人太多的傷害,只能使人小小的困擾一下,但是卻異常有效,任何藥都解不了。”
南宮俊道:“先生,我們自己也在廳中,是否有影響?”
馬成笑道:“當然一樣有,不過少主內力精純,根本不會在乎,略有不適,用內勁一逼,就會把那點輕微的毒素由毛孔中逼出去,就連屬下也能勉強捱上一會。”
一面說著話,一面廳中已經異香滿室,首先是兩個領路的少女咚咚一聲摔倒在地,接著只聽到咚咚連向,起自隔屋的地下,山童推開窗子一看,隔屋的地下已倒下十幾個人。
南宮俊知道這是馬成所弄的手腳,也知道他如此做必有所本,如果這些人全都是被馬成的迷香所迷倒,則自己與日、山二童也已聞到了,卻全無不適之感。
雲板輕響,一隊青衣小婢,引著一個淡裝的美人進來,年紀不過三十出頭,雪肌花貌,風情萬千。
她的臉上此刻帶著的是一種薄薄的慍怒,沉聲道:“毒蜂子,你恃著一點毒技,居然欺到我的門上來了。”
馬成微微笑道:“夫人明鑑,在下可沒鬧鬼,只是針對著還魂香略加一點小玩意而已,這種藥粉沒有別的用處,除了使還魂香失效外,還能叫人打兩個噴嚏,如果還有人在還魂香中搗鬼,另外摻了別的東西,那可糟了。”
虞莫愁道:“會怎麼樣?”
馬成笑道:“也不會怎麼樣,我加上的這種藥散,不僅能使還魂香失效,也可以使他們預服的解藥無效,於是他們使用了什麼,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虞莫愁一怔道:“你沒有用毒?”
馬成道:“夫人想必知道,在下已蒙南宮世家徵聘為武士,可不能再用什麼毒的手段來對付人了,所以身上只帶了那一種藥散,那是敝人新研究成功,還沒有正式命名,勉強要取個名字就叫果報散好了!”
虞莫愁道:“果報散!是什麼?”
“顧名思義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因果相報之意,誰要是用毒藥來害人,我以其道還之,叫他自己嚐嚐被害的滋味,如此而已。”
虞莫愁氣得滿臉雪白。
馬成又道:“連他們施的什麼,我都懶得去查問了,夫人想必是知道的,如果只是使人昏迷一陣,且不妨到陰涼處放著,如果就此長眠不醒的,就趁早替他們辦後事吧,因為我那果報散很妙,它不僅使得原有的毒性失效,還把解藥變成了毒藥,以毒攻毒,連挽救的方法都沒有。”
莫愁冷笑道:“好!毒蜂子,高明!高明!”
馬成笑道:“夫人過獎,這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下用一輩子毒,現在雖然洗手了,但也不想被人家用毒來整倒,弱了我一世名頭!”
“好!馬成,你這筆賬我會記住的,總有跟你算的時候,現在我不跟你多噦嗦!”
她的臉轉向南宮俊,簡直使人驚奇了,誰也無法想象一個人的表情在剎那間有這麼多的變化。
她在跟馬成說話的時候,還是滿臉秋霜,忽然轉向南宮俊,已經換成了滿面春風,笑吟吟地道:“少主大駕賜蒞,乃使蓬蓽增輝,未曾遠迎,實在失禮之至!”
南宮俊淡淡的一拱手道:“夫人客氣了,在下來得冒昧。”
虞莫愁笑了笑,風情萬千,眯著眼睛,卻又已籠上了一股淡淡的哀愁,道:“莫愁不幸早喪所天,孤獨無依,想過一下清靜的日子也不可得,時常要受到一些傖夫們的騷擾,少主不僅是人中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