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德威道:“我知道了,曹化淳呢?”
王承恩道:“賊進城後奴婢就沒看見他,大半是投賊去了,您不知道,宮裡有不少人讓賊兵弄了去!”
李德威道:“不要緊,他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他的。”
王承恩道:“小侯爺,您請殺賊去吧,這兒有奴婢料理。”
李德威遲疑了一下,一點頭道:“好吧,我把聖上跟老侯爺交給你子,我要把李自成跟曹化淳的兩顆狗頭掛在禁城之上以謝天下。”
他飛身掠了下去。
他走錯了,崇楨跟布衣侯的遺體,哪是…個太監能保護得了的。
他走了,王承恩卻對祟禎遺體拜了八拜,哭一聲:“萬歲慢走,奴婢來了。”
解下帶子在海棠樹上打了個圈,脖子往上一掛,他也就上了吊!
口口口
“北京城”裡裡外外沒多大,找別的不容易,找個李自成按說不算難,可是李德威就沒能找著他,甚至連曹化淳也投找到。
內心的悲痛,加上肉體的疲累,李德威鋼鐵般個人都倒了下去,倒在南城根一座破廟裡。
他只覺腦中昏昏,混身發燙,再也支援不住。
他好急,他告訴自己絕不能倒下去,奈何他畢竟還是倒了下去,眼看著倒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的自己,李德威又急又氣,欲哭無淚。
這麼一來,他不但不能殺賊,一旦賊兵找到這兒來他反而會白白把命送掉,這樣死豈不是太輕,太容易了?
天黑了,他心裡跟內體上的難受,再加上急跟氣,他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漸漸地有了知覺,身上也似乎好受些了,眼前有點兒亮。
睜眼一看,他還在這座破廟裡,身子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墊上了一片枯草,神案上點著半截蠟燭,有個年輕女子正在用簪兒桃燈蕊。
他看得一怔,脫口叫道:“阿喜。”
那年輕女子…驚縮手,霍地轉過身,可不正是七格格的侍婢阿喜?
阿喜另一隻手摸著心口,皺眉笑道:“您醒了,什麼時候醒的,也不先打個招呼,可沒把婢子嚇死。”
李德威翻身坐了起來,除了覺得人有點乏力之外,別的已經什麼痛苦了,他道:“你怎麼在這兒……”
阿喜笑笑說道:“怎麼,許您在這兒,就不許我們在這兒麼。”
李德戚:“阿喜,我是問……”
阿喜抿嘴…笑道:“您別急,讓婢子告訴您,婢子是跟格格來的!”
李德威聽得一怔,道:“怎麼,你是跟……七格格也來了?”
阿喜“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當日在‘長安’楊督帥府門口,婢子拜別的時候,只當今生今世再也見不著您了,誰知道事隔不過數月在這兒又碰見了您……”
倏然一笑道:“您跟我們可真有緣啊。”
李德威沒笑,他哪笑得出來,沉默了一下道:“阿喜,是你救了我?“阿喜搖搖頭,道:“不是婢子,是我們格格,婢子只是在一邊兒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