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威一路默默地走著,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在在使他難以忍受,可是他臉卜沒有表情,誰也看不出他胸膛中的悲怒火焰有多高。
黝黑的夜色裡,坐落著一座龐大的廟宇般建築。
朱門高牆,飛簷狼牙,宏偉莊嚴。
這是“山西”第一名剎“晉祠”。
如今,這座坐落在夜色裡,裡外漆黑一片的“山西”第一名剎裡,有著一陣陣斷斷續續的哭聲。
這陣哭聲不是搶天呼地般號啕大哭,而是極力抑制著,充滿了怨忿、委曲、痛恨的悲悲切切的哭聲。
這種哭聲雖遠不如那搶天呼地號啕大哭為大,可是遠比那種搶天呼地般號啕大哭為悲痛,也遠較那搶天呼地般號啕大哭讓人心酸,賺人眼淚。
這必然又是那劫後餘生,家破人亡,骨肉離散,生不如死的災民。
李德威正從晉祠前經過.心抽疼了幾下。
他沒辦法進去救助,也沒辦法進去安慰,需要救助的人,需要安慰的人太多了,多得不可勝數。
他連停都沒停地便要走過去。
他不是怕別的,只因為這種哭聲使他不忍再聽進去。
而就在他加快步履要從晉祠前走過的時候,那裡外漆黑一片的“晉祠”裡突然傳出個充滿悲忿與仇恨的極冷話聲:“既然要趕盡殺絕,就不必畏畏縮縮,進來就是,我母女等廠你們不少時候了。”
是個女子口音。
她顯然是衝著晉祠之外的人說話。
這晉祠外頭除了李德威之外還有誰?
難道這晉祠之後另隱有人?
要是有人對劫後餘生的災民趕盡殺絕的話,這種事不能不管。
李德威怔丁一怔之後,立即停了步。
適時“晉祠”裡那先前發話女子一聲冷笑:“不必躲了,我母女都不怕你們知道,難道你們還怕我母女知道不成?”
人影一閃,那黑漆漆的晉祠門口多了個人,只看得出是個有著無限美好身材的女子,卻著不出她多大年紀。
她,穿的是一套全身的墨綠色褲褂,右手裡還握著一柄光芒森寒的匕首。
只聽她道:“我出來了,要想趕盡殺絕你得先殺了我。”
弄了半天是衝他李德威說話的。
顯然地,她誤會了。
李德威呆了…呆之後,道:“姑娘,我是個過路的。”
那女子似乎…怔,道:“你是個過路的?”
李德威道:“是的,姑娘誤會了。”
那女子“喔”了一聲,話聲忽轉輕柔,道:“對不起,是我冒失,你請吧!”
話落,她轉身就要進去。
李德威道:“姑娘請等一等。”
那女子轉回了身。
李德威道;“要有姑娘的冤家對頭到來,他來的絕不只一個,下次姑娘不可一個人離開令堂出來,除非令堂在武學上有相當的造詣。”
那女子呆了一呆,似乎也深深地看了李德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