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換了一付笑臉道:“不知小侯爺當面,奴婢有眼無珠,死罪!死罪。”
李德威翻腕收起“銀牌令”,淡然說道:“豈敢,家義父本布衣,李德威也不過一江湖小民,怎敢當閣下這死罪二字。”
楊敏彗淺淺一笑道:“公公下次再要拿人,請招呼一聲,我們這督帥府有的是護衛,怎敢勞動‘錦衣衛’的大駕。”
曹太監臉一紅,賠笑道:“不敢,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又道是‘大人不計小人過’,當今天下兵荒馬亂,我這是小心……”
楊敏慧道:“家父身為右軍都督,掌五省之兵符,不敢過於大意。”
曹太監不敢再說什麼,連聲應是。
楊宗倫心裡也暗暗不快,站在一旁久未出聲,此刻才道:“今日天色已晚,公公遠來也相當勞累!請在都督府裡將就一宿,明天一早,我隨公公起程返京。”
曹太監很知機,不敢多說什麼。
楊敏慧道:“爹爹不能丟下這四五省軍務不顧。”
楊宗佗道:“我也知道這西五省安危關係太以重大,無如北邊告急,京師近在咫尺,又是皇命……”
楊敏慧道:“將在外,王命有所不受。”
楊宗倫兩眼一睜,叱聲道:“胡說,這是什麼事,容得你插嘴,給我退下。”
楊敏慧頭一低,遲向後去。
曹太監賠笑說道:“督帥何必生這麼大氣,姑娘也是一番好意,尤其姑娘是為西五省著想,其實……”
乾笑一聲接道:“姑娘人在長安,不知北方有多吃緊,京師若失陷,不就什麼都完了麼?
剩下這西五省有什麼用?”
楊敏慧猛抬頭,臉也煞白道:“只要朝中無奸伍,上下齊心,將士用命,賊兵便無法越雷池一步……”
楊宗倫雙眉一揚,要再度叱責乃女。
李德威趨前一步開口道:“督帥可能容我說幾句話?”
楊宗佗馬上轉趨平和道:“有話你只管說就是。”
李德威道:“德威現掌‘銀牌令’,也算是身受皇恩,不敢教您違抗皇命,不過您走得這麼匆忙,德威卻不敢贊同。”
楊宗倫點頭道:“我知道,可是軍機瞬息萬變,救急如同救火。”
李德威道:“恕我直言,北疆戰事不是一天兩天了,要能挺得過自能挺些時日,要是挺不住,就是您趕到也沒用,無論如何您應該把西五省軍務有個交待之後再走。”
楊宗倫道:“好,我這就召見陝西‘都指揮使’!”
李德威道:“督帥,夜深了,何不等明天再說?”
楊宗倫道:“德威,若不是北疆情勢太危急,聖上不會令曹公公趕到此來調我回京,我現在心急如焚,不願有一刻耽擱,來人!”
護衛李化義應聲而入。
楊宗倫低聲囑咐道:“速請‘都指揮使’即刻前來議事。”
李化義恭應一聲,施禮而去。
曹太監道:“督帥不愧大將本色,體君憂國之心,令人欽佩。”
楊宗倫道:“公公過獎了,請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