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格格神色一黯,美目中淚光也為之一湧,苦笑說道:“姑娘這是何苦?”
帶著阿喜,轉身行了出去。
李德威默默地跟了出去。
書房裡,楊敏慧突然低下頭哭了。
祖天香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楊敏慧的香肩,她想安慰楊敏慧,可是兩眼裡也有淚光,而且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七格格拉著阿喜,默默地在前頭走。
李德威默默地跟在後頭,他只覺得胸口像有什麼東西塞在那兒一樣,堵得慌,恨不得能仰天長嘯一聲。
從書房到大門這條路,李德威平日覺得它不算短,可是這會兒他卻覺得它突然間縮短了不少。
大門到了,李德威趕前兩步拉開了偏門,道:“七格格,恕我不遠送了。”
李德威道:“七格格請保重。”
七格格抬眼凝注,那一雙美目裡所包含的,太以複雜.不過有一點一眼便能看出來,那就是令人心碎,令人腸斷。
長久,她才輕輕說了一句:“你也保重。”
阿喜突然拜丁下去,道:“李爺,婢子拜別了李德威忙一閃身,道:“喜姑娘,我不敢當。”
阿喜站了起來,卻低著頭哭了。
七格格那失色香唇邊掠過一絲抽搐,道:“今生已然無望,來生我一定相隨。”
李德威緩說道:“謝謝七格格。”
七格格口齒啟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她說不出口,突然拉著阿喜走了出去。
李德威跟上了一步,但沒跟出門去。
剎時間,七格格顯得更虛弱了,她的步履有點不穩,身子也輕微的搖晃著。
李德威伸手關上了門
他不忍再看了。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
這是生離,也很可能是死別!
此…別後,能不能再相見,沒人知道。
很可能這一別會成永訣。
李德威無論哪一方面都高人一等,因為他是“布衣侯”銀牌令主的衣缽傳人,銀牌令主把西五省交給了他,足見他有擔當大任的條件與能力。
而他畢竟是個人,“情”之一事神仙難免,何況是血肉之軀,有靈性,有感情的人。
世界上最令人悲痛的,莫過於兩個相愛的人不能結合了。
是人誰在有情的這一時間劃下了一道鴻溝?
天乎?人乎?
突然間,李德威揚了眉,呼了一口氣,邁步走了回去,步履仍是那麼穩健,那麼灑脫。
楊敏慧已經收了淚,可是……雙美目紅紅的!
此情此景,最斷人腸,現在變得很脆弱的沈玉霞也暗著灑了幾點熱淚。李德威走了進來,道:“小妹,我餓了,該吃飯了吧。”
祖天香深保地看了他一眼,眉宇問浮現起敬佩還帶著憐惜的神色,道:“妹妹把下人都遣散了,我去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