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娘……”
楊姑娘道:“是的,我的能力只能保護‘都督府’,不足以向外禦敵,也就是說我的能力只能退而守,不足以進而攻。”
李德威道:“這麼說是草民失言,失禮,冒犯了姑娘。”
楊姑娘那清麗的嬌靨上掠過一絲悲慘之色,道:“不,李大俠責備得很對,我的心裡也很難受。”
只聽楊宗倫道:“慧兒,你真的只能保護‘都督府’而無力出外禦敵麼?”
楊姑娘道:“真的,爹,這是什麼事,女兒也從沒說過謊、騙過人。要是女兒能力夠的話,斷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女兒敢誇,有女兒在一天,這座‘都督府’固若金湯,任何人都別想妄進一步,可是要讓女兒出外迎敵,或者救人,女兒就做不到了。”
楊宗倫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
轉望李德威道:“記得李大俠曾問過我,‘都督府’中有沒有進來過外人,我沒有告訴李大俠,現在我可以告訴李大俠了,李大俠所說的那個人,就是小女。”
李德威呆了一呆道:“很出草民意料之外。”
楊宗倫道:“長平公主跟小女一向私交甚篤,小女每年總要到京裡去陪長平公主些時日,這次小女聽說西幾省吃緊,公私兩惦記,特地提前從京裡趕了回來,哪知這些江湖人物訊息靈通得很,小女已經喬裝改扮而且是繞道回‘長安’來,他們還能看破小女行藏,幾經攔截……”
李德威道:“恕草民直言,楊姑娘身上可帶有什麼引人覬覦的東西?”
楊姑娘淡然一笑道:“我是楊督帥的女兒,只這一點就夠了,還用帶什麼引人覬覦的東西麼?”
楊宗倫道:“能劫持小女便能逼我就範,交出兵符,其實他們錯了。”
楊姑娘道:“女兒真要落進他們手裡,女兒也會自絕全節的。”
虎父虎女,楊宗倫是個好官,他的女兒自然也就是深明大義的奇女子。
李德威道:“督帥跟姑娘都讓人敬佩。”
楊姑娘道:“家父身受浩蕩皇恩,託土封疆,我身為宦門女兒,理應如此,這也是最起碼的……”
頓了頓,道:“我這次在京裡,朝夕陪伴長平公主,有一天西山行獵,碰到一位老人家,長平公主稱那位老人家為恩伯,並曾為我介紹,這我才知道那位老人家就是有大功於朝廷,有大恩於朱家,以布衣封侯的武林銀牌令主……”
李德威神色為之一肅。
楊姑娘接著說道:“老人家知道我公私兩惦記,準備西返‘長安’,特意囑咐我回到‘長安’之後,力有末逮時,可找他的義子兼衣缽傳人小黑,老人家並且告訴我說,小黑從他老人家的姓,也姓李……”
李德威欠身說道:“姑娘,草民就是小黑!”
楊姑娘嫣然一笑道:“那麼你就不該自稱草民了,是不?”
李德威道:“姑娘有所不知,家義父早在當年便把那‘布衣侯’爵還給朝廷了。”
楊姑娘道:“可是在滿朝文武心目中,老人家永遠是布衣侯爺。”
李德威還待再說。
楊宗倫那裡已然圓睜雙眼搖了手:“慢來,慢來,讓我插句嘴,怎麼說,李大俠就是布衣老侯爺的義子兼衣缽傳人!”
李德威道:“草民是個孤兒,自小被老人家收養……”
楊宗倫道:“李大俠初次蒞臨我這‘都督府’的時候,為什麼沒告訴我?”
李德威道:“草民這次奉命出來是秘密的,這原也是老人家的意思,老人家所以這麼做,一方面固然為我便於禦敵,另一方面也為草民便於偵察各處的貪官汙吏奸佞,以防他們有失節敗德的賣國行為……”
楊宗倫道:“老侯爺固然有他的道理,可是小侯爺這草民兩字自稱,從今後應該免除了!”
李德威道:“草民兩字自稱可以免除,但也請督帥莫以小侯爺呼我,‘布衣侯’並非世襲。即使是世襲,我並不是老人家的名嗣,我不敢當。”
楊宗倫含笑說道:“那麼我怎麼稱呼你,叫你一聲德威行麼?”
李德威道:“督帥要願意這麼叫,我很樂意聽!”
楊宗倫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我願意叫,你樂意聽,咱們原本就不遠,如今更近了,德威,從今後我這‘都督府’便是你的家……”
李德威道:“多謝督帥。”
“別跟我客氣,”楊宗倫一擺手道:“你既是布衣老侯爺的義子兼衣缽傳人,就不該不知道我這個官是宦海中的江湖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