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成精,身法快捷,雙翅一振,便即拔空,躲開了陳七的刀法。陳七不得鷹九霄再度撲下,便偷偷摸出一張玄陰斬鬼符,往自家的緬刀中一拍,運起太上化龍訣一抹,便把這道符籙生生按進了緬刀之中。
當著王長生的面,陳七不想洩漏底細,玄陰斬鬼符被他打入了緬刀之中,陳七便能借助這道符籙之力,把緬刀隔空御使。雖然這法門有些取巧,威力非但不如正經御劍術,就連玄陰斬鬼符本身殺傷力都不能盡數發揮,卻可以讓人瞧不出底細來。
陳七做了手腳,便一聲喝,掌中緬刀飛起半空,在半空中變化了三次,引得鷹九霄雙翅連扇,才得把這口緬刀吹開。
鷹九霄只以為這些人都是凡夫俗子,可以任自己殺戮,陳七這一出手,鷹九霄就微微有些吃驚,暗道:“難道是哪一家仙道門派的弟子,也來覬覦天河老祖的天書?”
陳七探手一抓,攝住了這口緬刀,對李媚媚使了一個眼色,低聲喝道:“快下讓大家分頭逃散!”
李媚媚登時醒悟,立刻叫道:“有妖物來襲,大家快些逃啊!”她自家卻往陳七跟前湊了湊。李媚媚可看的出來,除了陳七,現在沒有人能夠救得了她,根本不肯離開陳七太遠。
陳七也不在意,拉著李媚媚掉頭就跑,心底暗忖道:“這頭大鳥若是追蹤上來,我就把火鴉叫喚下來,兩下夾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還能多煉一頭火鴉出來。”
鷹九霄見陳七逃走,本擬去追,血蚊子卻高喝一聲道:“八弟,莫要去管這兩人,搶奪天書要緊。”
鷹九霄這才恨恨的一翅拍下,把兩個竹枝幫的幫眾排成了肉餅,一口吞了,嚼吃的咯咯亂響,沖霄飛起,大叫道:“王長生,交出蕭屏南和天河老祖的天書,我太湖八妖饒你不死!”
王長生此時已經把七殺元神遁出,從高空望去,忽然見得竹枝幫中有人懂得“飛刀”之術,頓時有些吃驚。他見鷹九霄再度叫囂,忽然醒悟過來,大叫道:“你個鳥貨,剛才那使用飛到那人就是蕭屏南,你如何當面錯過?我尋了他許久,沒想到此人居然藏身竹枝幫幫眾裡,怪不得我尋他不著。”
王長生並沒有看清楚陳七的面目,畢竟距離尚遠,加之陳七變化了手段,他也瞧著不似馭獸齋同禾山道的手段,但是卻立刻想到,可以禍水東引。
鷹九霄吃了一驚,左右相看,頓時遲疑起來。血蚊子也不曾料到,居然會有這種可能,他比鷹九霄總要聰明些,當下便說道:“老八,你飛遁快絕,去追那兩對男女,我在這裡監視,等候諸位兄弟。”
鷹九霄雙翅一撲,扭頭便往陳七和李媚媚逃走的方向追去。
陳七並不知道王長生忽然乖覺,居然“陷害”了他一次。他還以為自己把玄陰斬鬼符打入了緬刀之中,必定可以瞞過別人眼目,卻沒想到王長生雖然沒有認得出來,卻立意不良,隨口點賊,正中賊頭。
陳七見鷹九霄掉轉頭的時候,拉著李媚媚一路狂奔,奔出數里之後,看到一片茂密樹林,陳七就一頭紮了進去。李媚媚見他不走了,忙叫道:“天上來的那兩個妖怪厲害,我們還是跑遠一些。”
陳七嘿然笑道:“我們在地上跑,如何逃得過天上飛的?我估計呆會那兩頭妖怪,還會轉頭追上來,我把這口緬刀與你,還傳你運用的法門,我們兩人聯手,方能有一線生機。”陳七雖然不知王長生會“誣陷”自己,但是卻按照做山賊的習慣來推斷,那兩頭大妖雖然暫且放過了自己,但是待得他們尋不到已經死在他手裡的“蕭屏南”時,必然會再來尋找。這才把打入了玄陰斬鬼符的緬刀贈給了李媚媚。
“若是那頭怪老鷹追趕上來,多了李媚媚這個幫手,總比沒有的好。我也不差這一張玄陰斬鬼符,至於那口緬刀,也不甚要緊了,更值不得什麼。”
陳七也不管李媚媚願意不願意,抓起她的手指,強行咬破,在緬刀上畫了三道血符,然後細細傳授了操縱的法門。李媚媚也是又驚又喜,雖然她失去了大半功力,但是卻得了這口“寶刀”亦算是值得欣喜之事。一時間,李媚媚連生死危機都有些忘在腦後。
李媚媚才嘗試著把這口緬刀操縱飛舞,陳七就聽得樹立外風沙飛動,抬頭從樹杈間的空隙望去,天上果然多了一頭奇大絕倫的鷹妖。
“這些妖怪來的倒也快,他們是發現了蕭屏南已死,還是從王長生那裡打聽到了什麼?”
陳七把身子藏在一株大樹之下,希翼能夠躲過鷹九霄的搜尋,李媚媚亦是有樣學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鷹九霄在天上飛過,他乃是蒼鷹成精,眼力最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