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說少年子弟江湖老,而許輕寒,英雄心,俠客情,三尺青鋒,兩袖明月,一笑羨煞天上人間。
他青衣白馬,腰畔月痕,劍出鞘而聲動九天。
這一年,桃花零落如雨。
很少有人知道,許輕寒的刀,卻也是極其厲害的。
這寂寞的江湖。
恩情須得以身還
江舒雪泡了大半天的溫泉,四肢無力,好不容易感到體內寒意消了個差不多,這才手腳並用的從這個天然溫泉裡爬出來。
兩個侍女捧著乾淨衣服進來,江舒雪不習慣被陌生人伺候,躲到岩石後面匆匆換上,然後探出腦袋:“哎,你家公子可在,他既救了我,我想當面道謝。”
那兩個侍女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笑道:“姑娘不必客氣,我家公子眼下正在會客抽不開身,待會便會來瞧姑娘你的。”
江舒雪挑了挑眉,道:“哦,那便算了,在下還有一事相求,泡了半天溫泉,我眼下有點餓了,不知兩位……”
“公子事先已經吩咐過,姑娘請隨我來。”另一個侍女立刻答道。
衛長風走進屋子裡時,江舒雪已吃完飯,無聊的託著腮,右手正把玩著一雙精緻的竹筷。
只見那筷子在她指間靈巧的騰挪跳脫,盤旋飛舞,宛如無數幻影輪轉,令人目眩神馳,她轉過頭衝衛長風微微一笑,突然食指一挑,其中一根筷子竟似長了眼睛一般向他射去。
衛長風輕鬆接住,笑道:“小兄弟,在下一來就送筷子給我,莫非又要請我吃飯?可為何只給我一根?”
“不是小兄弟,如今是小姑娘了。”江舒雪坐直,笑嘻嘻道,“大叔你來晚一步,菜都被我吃了個精光,只是還剩了點湯,要不要來點?”
“呵呵,你這丫頭,著實可惡。”衛長風哈哈一笑,也不避諱,如同在自己家裡一般大喇喇的坐了下來。
“不敢當不敢當。”江舒雪笑得狡黠。
“你練過指間刀?手指挺靈活的麼。”衛長風忽道,又看了看桌面,“嘖嘖,吃的跟狗舔的一般乾淨,真難得。”
“在雨裡淋了半天,然後又在溫泉泡了一個時辰,胃口大開也正常嗎?”江舒雪不以為意道,忽然出手如風,用筷子夾住了衛長風的鼻子;“你剛才說誰是狗?”
“小姑娘不要動手動腳的,小心將來嫁不出去。”衛長風揮開筷子,摸了摸鼻子,苦笑。
“哼,用不著你操心,你怎麼在這裡?哎,救我的那個俊俏公子和你什麼關係?”
“是是是,用不著我操心,武煙閣江家的小姐,想來就算長得像個夜叉也不會嫁不出去。”衛長風做漫不經心狀看了她一眼。
“哪有那麼誇張。”江舒雪橫了他一眼,皺眉,“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因為姑娘的師兄許少俠之前曾拜訪在下叔父,請求幫忙找尋姑娘。”一個年輕的華衣公子微笑著走進來,“在下才知道在下救的,居然大名鼎鼎的武煙閣江家的七小姐。”
“是你?”江舒雪眼睛一亮。
“雲瀟見過江姑娘。”那華衣公子微微欠身。
“雲瀟?你……莫非是天雲帝鄉的人?鐵劍先生是你什麼人?”江舒雪看著他,腦子裡一轉,將之前的懷疑問了出來。
“姑娘果然聰明過人。沒錯,鐵劍先生乃在下叔父。不過,江姑娘,我能不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呢?”雲瀟笑的溫文爾雅。
“呃,等一下,你說我師兄來過?”
“沒錯。”
“哦,那你問吧,反正師兄那麼老實,不論我說什麼謊到時候肯定都會被他戳破的。”江舒雪撇嘴。
雲瀟的眼睛彎了起來,亮晶晶的。
“在下想問的是,姑娘怎麼會中毒?”
“我昨日和師兄去你叔父壽宴湊熱鬧,無意中發現……”江舒雪眼珠一轉,本想扯謊,見雲瀟嘴角笑意微深,只得改口道,“啊,也不算無意吧,哈哈,總之,就是我的護衛告訴我其中有一人形跡可疑。我盯上他,見他乘亂偷入庫房,便一路跟上,和他打了一場,他本武功不及我,怎奈……”江舒雪故意放慢了調子,見雲瀟和衛長風聽的專注,突然惡劣本性發作,猛地一拍桌子道,“怎奈,就在我要即將擒獲那人時,一個紫衣女子撐著把傘,向我飄來,我見那女子出現的奇怪,陡轉劍勢,放過之前那人,左青龍右白虎,刷刷刷一連三劍使出‘迴風舞柳十八劍’向她攻去,那女子身法卻詭異的很,不知怎麼就纏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