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考慮了一下,伸出手去:“可以,你咬吧。”
“……”衛妍和少年面面相覷。
“今天不需要用左手。”南宮離認真的解釋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少年咬牙切齒。
“我是你的大夫。”南宮離微笑。
六天後。
南宮離的左手上纏了厚厚一層繃帶。
他對少年微笑:“你可以下床了。”
少年呆呆的看著他。
南宮離皺了皺眉,和顏悅色道:“不想下來走走嗎?”
少年繼續呈呆滯狀。
南宮離轉而對衛妍道:“扶他下來吧。”
“姐,我還不能走啊不能走,你可不能這麼狠心把我拖下床啊,這才幾天呢,神醫也沒這麼神吧!”少年醒悟一般,尖叫起來。
“這……”衛妍點看向南宮離,有些猶豫,“要不要讓他再休息兩天,小然他畢竟癱在床上很久了。”
“對啊對啊,我在床上呆了兩年了,好不容易腿有感覺了,就這麼亂走,萬一傷到脊椎怎麼辦!”少年連連點頭。
“你是以前受了傷,血凝結成塊後壓住了筋脈,氣血不繼才不能行走,現在血塊已經取出,他可以下床了。”南宮離微笑,想了想,繼續對衛妍道“我師父當年也治過一個孩子。和他情況差不多。”
“哦?”
“那個孩子癱了兩年,不過我師父只花了兩個時辰就取出了他的血塊。那孩子的家人一直圍著他轉,緊張的不得了,甚至跪在外面不肯起來,非要我師父再替那孩子診治一番,我師父告訴他們那孩子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但他們怎麼都不信。”
“然後呢?”
“然後師父在第三天終於忍無可忍,把那孩子從床上拖起來,扔了出去。”
“呃……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那孩子就自己站起來,把他家人拖走了。”南宮離低聲笑道。“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孩子是喜歡我師父那裡的藥膳,才賴在床上裝作不能動的樣子不肯走的。”
“你的意思是……”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
衛妍轉過臉來,面無表情的看了自家表弟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她回來的時候,牽著一條凶神惡煞的大狗。
“小然,這是隔壁李嬸家的大黑,你認識吧?”她笑的一臉燦爛。
“姐……”少年瑟縮起來。
“它餓了三天了。”衛妍豎起三根手指,一臉得意。
“姐……”少年眼淚汪汪。
“大黑,上!”
“救命啊!”少年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後面的大狗興沖沖的跟在後面。
“呵呵,小子跑的還挺快啊!”衛妍抱肘。
“衛姑娘,這不太好吧?萬一傷了小然……”南宮離蹙眉。
只見少年一個不穩,摔在地上,那面目猙獰的大狗歡呼一聲,撲了上去。
“喂——”南宮離見勢不妙,要衝過去。
卻見那大狗伸出溼漉漉的舌頭,親暱的在少年的臉上舔著,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一人一狗滾做一團。
“大黑,你重死啦,喂,別舔,你這笨狗!”
“呃……”
“這狗最喜歡舔人,尤其是小然,別看它那樣,可它從不咬人的。”衛妍哈哈一笑。
她轉過臉來,凝視著南宮離:“南宮公子,我今天真的,真的很高興。謝謝你治好小然。”
女醫師的笑容,燦爛而美好,在陽光下如同灼灼盛放的春花。
“治病救人,乃是吾輩職責,衛姑娘無需如此。”南宮離欠了欠身。
“那是當然啦,難道你以為我會為了那臭小子對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許不成,切,不過嘴上說說嘛。”衛妍不經意的揮了揮手,剛才難得一見的沉穩端莊瞬間飛到九霄雲外。
“……在下從未有過那種念頭。”面對這樣的女人,南宮離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好了,不管怎麼樣,小然是我舅舅唯一的孩子,你能治好他,還是要謝謝你。你要的紫甘,被我收在藥房裡了,跟我來吧。”衛妍哈哈一笑,拍了拍南宮離的肩膀,轉身在前面帶路。
翌日,南宮離帶著衛妍送的紫甘離去。
東淮城外。
小山崗上。
“小的們。”土匪王鬍子灰頭土臉的趴在土堆後面,一臉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