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季晚亭,那就是她出手的最佳時機。
在雪裡埋了兩個時辰,最後又用了九道流雪劍,江舒雪此刻很是虛弱無力,她掙扎著要伸手去檢視,謝天驕搖了搖頭:“讓我來吧,你看著就好。”在他心裡,女孩子本來就不該做這種見血的事。
一手抱著江舒雪,謝天驕騰出一隻手來翻過屍體,將死者的臉露出來。
死者約莫四十來歲,蒼白帶青的臉色,容貌很清秀,溫和中帶著點儒雅。
江舒雪只瞄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好看,有些嫌棄的撇過臉:“沒畫像上好看。”
謝天驕的手僵住,然後勉強一笑:“死人當然沒活人好看。”
“還說他是西武第一美男子,看樣子我這輩子還是別去西武比較好。”江舒雪悶悶的道。
謝天驕無語。
江舒雪繼續嘟著嘴道:“秀墀騙我,這筆生意虧了。”
謝天驕終於忍不住了,他小心的看了江舒雪一眼:“你心情不好?”
不知怎麼的,他就是有這種感覺,江舒雪很不開心。
不然她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她應該說:“哎呀呀,還西武第一美男子呢,比雲瀟差遠了……”該死,他怎麼好端端的想起那個傢伙來了。
謝天驕有點酸溜溜的想。
“謝天驕,我剛才的劍是不是很厲害?”江舒雪把臉埋在他懷裡,半天才出聲問道。
謝天驕連忙點點頭,後來有覺得分量不夠,加了一句。
“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劍法,太漂亮了,我當時完全被震住了,那就是你閉關的成果嗎?”
“唔,那就是九道流雪劍,我第一次使出來的時候,也覺得它很好看。”江舒雪沉默了一下,“可我沒想到它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
舞劍的時候,她是沉醉著的。
這個人彷彿和手中的劍合為一體,天與地的呼吸,山與川的脈動……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最美最美的夢。
然而,當她從夢裡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地的鮮血與屍體。
“謝天驕,我沒想殺這麼多人,我原本只想殺季晚亭的。”她悶悶的道。
“那個……”謝天驕抓了抓頭髮,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俗話說的好,人在江湖漂啊,哪能不挨刀啊……不,不,反正殺被人總比自己被殺要好啊。再說,你殺了季晚亭,這些人回去也是個死,不如大家死在一起,做鬼也熱鬧點嘛。”
“撲哧”一聲江舒雪笑了出來。
謝天驕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江舒雪推了推他:“把我放下來吧,剛才那一劍把我的內力都耗完了,現在要調息一下,你去搜搜白將軍要的那玩意兒在哪,看樣子不在季晚亭身上。”
謝天驕點點頭,將江舒雪安置好,轉身開始去搜身。
這兩年大胤和離國沒什麼大糾紛,但兩國一直暗中敵對著,小打小鬧總是免不了的,所以他也上過幾次戰場,殺人流血的事早就看慣了,追擊敵人幾天幾夜累到極點的時候,枕著屍體也能睡著。江舒雪殺這幾個人全是一劍斃命,血流的都不是很多,對他來說實在是小意思,他上上下下手腳熟練的將那些倒黴的屍體剝了個光又摸了個底朝天,江舒雪在一旁看得臉色發白。
“找到了,找到了。”從那個護衛的身上摸到一個硬邦邦的匣子,謝天驕有些欣喜的喊了起來。
其實此次大胤失竊,是謝厲海一手設下的局,目的之一就是引出並殺掉季晚亭。季晚亭精於謀略,是個玩政治的老手,在軍事上也很有一套,極得西武皇帝的信任,可謂是大胤的心腹之患。謝厲海早就想除掉他,無奈這幾年季晚亭始終呆在西武境內,無法下手。這次無意中獲得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得知季晚亭因捲入西武皇儲之爭,正四處尋找著一樣東西,而那東西就藏在大胤,謝厲海立刻打起了算盤。
東西是在謝厲海的默許下讓離國人偷走的,季晚亭請“風雷”出手截貨,再用西武秘寶和“風雷”交換。
謝厲海對這個西武秘寶相當感興趣,在任務單子裡特意標了一萬兩銀子的價格,江舒雪這個財迷自然不肯放過。
謝天驕端詳著手中精美異常的匣子,居然是一整塊紫玉雕刻而成,上面一圈一圈的紋路,中間有一個暗釦。
他有些好奇的伸手去按,沒反應。
謝天驕想了想,手上帶了點內力,又要去試,那邊江舒雪突然厲聲喊道:“別碰——”
那聲音中,竟隱隱有些恐懼。
然而,卻已經晚了,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