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上次春花二十九打怕了吧。”
“……”
江舒雪悲傷的發現,似乎只要在臨安城內,她手上的銀子就花不出去。
店鋪不是武煙閣的產業,就是和武煙閣有合約,每月統一清帳,輪不到她付錢。
乞丐不敢收她的錢,小偷不敢來搶她的錢。
終於有一天,江舒雪看著自己越來越多的花不出去的銀子怒了,換成一袋沉甸甸的銅板跑到臨安最高的樓上往下扔。
扔完,心滿意足的走了。
錢嘛,就是要花出去才有意思。
當夜,裝滿銅板的袋子被放在江舒雪門口。
江舒雪悲傷流淚。
只是過一下花錢的癮而已,就這麼難嗎?
以前江舒雪很愛錢,很愛數錢,可現在她驚恐的發下她已經快要失去數錢的快樂了,花不出去錢,也就得不到花錢時的滿足,這日子太痛苦了!
阿玄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我知道有一家茶樓和閣裡沒關係,說不定會收小姐的錢的。”
於是,復活的江舒雪滿懷期待的來到這家茶樓。
一進門,呆住。
“舒雪小姐,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天雲帝鄉的阿七端著大茶壺歡樂的蹦躂過來,“這兒是公子新置的產業,今個兒剛開張呢!想喝什麼,這兒有新到的極品碧螺春呢……”
“等一下,阿七,這個你一定要收下啊,不然我跟你翻臉!”江舒雪一把拉住阿七的手,熱切的道。
然後,生怕他反悔一般,展動身形衝了出去。
“啊……?喂,舒雪小姐,你不喝茶了啊?”
終於把錢花出去的江舒雪心滿意足的走在街上。
“阿玄,把我的錢袋給我。”
阿玄默默的遞上。
“啊,終於又找到數錢的樂趣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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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最近好嗎?”輕輕勾起嘴角,細長的眼眸略帶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一絲笑意,冰冷而虛浮。
“很好。”綠衣女子低著頭,有些緊張,放在膝上的手攥成一團,她不敢看眼前微笑著的男子,手心已經出了薄薄一層汗。
“呵,你在害怕?”男子看著這個一向冷靜幹練的女子,漫不經心的挑起她的下巴,慵懶的目光在女子姣好的臉上轉了轉,忽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我很可怕嗎?”
綠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
眼前這個男人,蒼白的臉色,豔麗的眉目,風流的笑容,漫不經心的戲弄。
她知道他的可怕,這個看起來有幾分邪氣幾分妖嬈的男子,可能是全天下最可怕的殺手之一,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動手了。
沒有人見過他的刀,因為,見過的人,似乎都死了。
她是一個優秀的侍女,忠誠,冷靜,幹練,這讓她的主人視她為心腹,但面對眼前這個男子,她還是害怕,彷彿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她要的東西在這裡,你帶回去吧,小心別被人看見了。”打量了一陣子眼前的侍女,男子突然失去了興趣一般,意興闌珊的將一個小匣子推給她,“告訴你家夫人,這一陣子不太安生,要她安心等著,那件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是,大人。”侍女接過那匣子,小心收好放入懷中,然後躬身一禮,“另外,夫人想見您一面。”
“不用。”男子細長的眼眸中滑過一絲疑惑,然後,目光鋒銳的掃了她一眼,平靜的道,“沒有必要。”
“這是夫人的意思。”侍女堅持。
輕輕嘆了一口氣,男子收起了那漫不經心的笑容:“我就要離開了,你回去告訴綺袖夫人,她最近做事太不小心了,那麼多人的眼睛盯著她……”
“……”綠衣侍女還想說些什麼,觸及男子的目光,臉上露出一絲膽怯,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離開了。
男子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輕輕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庭院裡。
嘉木清圓,枝葉繁茂,他仰起臉,星星點點的光打在臉上,薄而透的光暈,帶著一種明亮的寧靜,讓人心醉。
他閉目片刻,鋒銳優美的眉突然舒展,輕笑道:“出來吧,你那點功夫,還是不要在我面前顯擺比較好。”
他的笑聲是那樣的輕透,握不住,捉不住,彷彿隨時會消失,再也追尋不到……
一陣沉默。
“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樹叢中緩緩走出的女子揭開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