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那個女孩子報仇。更何況我不知道你和我師父有仇。”
孔老夫子忽然激動起來,大吼道:“朱爭毀了我的臉。
毀了我的名譽,奪走了我的女人,我和他仇深似海。”
“你錯了!”
鄭願森然適:“你的臉破了相,是我師父打的,但起因是什麼?是你想殺他!你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你的名譽原本就不怎麼好,就算毀了也沒什麼不好,更何況是你本人葬送了自己的名聲!再說南天仙,她雖說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但她在認清你的嘴臉之後,有權利退親,有權利走自己的路。是你自己沒能耐留住一個女人,根本和別人無關!”
孔老夫子似已氣極:“放你媽的屁!你沒資格和我決鬥,回去把你師父叫來!”
鄭願臉色更沉:“似你這種元兇巨惡,天下人人可得而誅之。多言無益,動手吧!”
孔老夫子棄鞭於地,耍起了賴皮:“你要殺就殺,我不動手。”
鄭願執刀慢慢逼近,緩緩道:“前輩肯束手就縛,自然更好。”
孔老夫於忽然衝了過來,劈面就是一拳,被他扔在地上的皮鞭也被他腳尖踢起.擊向鄭願。
淬不及防。
拳砸在鄭願面門,結結實實,鞭打在鄭願膝蓋上,同樣也結結實實。
孔老夫子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偷襲會得手,心中一喜,剛準備笑幾聲,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他垂下目光,看見了自己心口“長”出來的刀柄。
鄭願坐倒在地,面上和膝上的劇痛使他猙獰的臉扭曲得更厲害了。
但他還是掙扎著用盡量清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也是孔老夫子一生中聽見的最後一句話——
“你從來就算不上是個人!”
鄭願說這句話的時候,遠在汴梁的紅旗門總船內鐵紅旗的臥室裡,鐵紅旗正被人一劍刺入了眉心。
鐵紅旗甚至都沒看清刺客是誰。
他剛進臥室,準備躺下休息。他解第二個衣釦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兵刃出鞘聲。
“嚓”
鐵紅旗根本來不及多想,本能地反手拔劍。
他拔劍的速度的確非常快。刺客的劍刺中他的時候,他的劍也刺中了那個刺客的脖子,可借未中要害。
刺客轉身就走了,鐵紅旗甚至還想衝上去留下那個刺客,問問他的劍怎麼刺得那麼快。
這時候鐵紅旗才發現自己“受傷”了,他想吼叫,讓他的護衛們進來。
他一個字也沒叫出來。
月亮升起的時候,蘆中人已制訂好刺殺南小仙的方案了。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推案而起,吹滅了燈走到窗邊,推開了窗。
月光瀉進來,帶著鄰家茉莉的淡淡清香、帶著窗外湖水鱗鱗的波光。
蘆中人的沉重心情一掃而光。明天他就要出發了,今夜何不痛痛快快去外面賞賞月呢?
等到桂花飄香的時候,他還會回這裡來的,那時候,他孩已經殺掉南小仙了。
那時候,他的心情會是怎樣的呢?
尾聲
七月十五鬼過節。
捉鬼的人又該作何感想呢?
夜。魏夫人莊園。
大廳裡的青玉案邊,坐著一個疤面黑袍大漢,正慢慢地自斟自飲。
他的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疲倦之色,疲倦之中,又似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複雜情緒。
帷幕掀開,一個又高又醜的漢子擁著一個嬌媚可人的輕紗少婦走了進來。他們的神色也都很疲倦,不過是另外一種疲倦。
那是狂熱的歡愛過後才會有的疲倦,混合著滿意、驕傲和幸福的疲倦。
他們是久別重逢的宋捉鬼和鐵線娘,而那個據案獨飲的疤面漢子,就是鄭願。
鄭願抬頭看了看他們,淡淡道:“足足兩個時辰,你們可真能折騰。”
宋捉鬼咧開嘴傻笑,鐵線娘咬著嘴唇悄笑。
鄭願故意不去看他們,嘆道:“唉!好歹咱們還是好朋友,你就把我一個人撂在這裡喝悶酒?真是重色輕友!”
宋捉鬼連忙坐到鄭願對面,提壺替鄭願斟了杯酒,又轉頭柔聲道:“線娘,你也來陪鄭願唱兩懷吧!”
於是鐵線娘也坐在了案邊,打橫相陪。
他們喝著酒,談些與江湖無關的人和事,就好像他們根本不是江湖人,根本不懂江湖事。
然後他們漸漸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