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符之重誰個不知,哪個不曉?魏國兵符出現在顏恩身上,誰能不震驚?興許,這是他們這輩子遇到的最令他們震驚的事兒了。
“說!兵符怎會在你身上?”年輕人瞪著顏恩,大聲喝問。
“哼!”顏恩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你很硬氣,是吧?”年輕人輕笑一聲,頗有些邪氣,一揮手道:“官道上人來人往,不方便,弄到無人之處,我們慢慢問。”
幾人抬著顏恩,離了官道,來到一片樹林中,停了下來。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說出來,免受皮肉之苦。不然的話,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年輕人說得雲淡風輕,卻是透著濃濃的威脅。
“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樣?我可是信陵君的門客。”顏恩心存僥倖。
年輕人一打手勢,幾人撲將上來,開始對顏恩用刑。一開始,顏恩還能咬牙忍著,到了後來,實在是受不了,只得一一招了。
當然,他是奉命行事,前來取兵符,至於信陵君要兵符有何用,顏恩就不知道了。
再三逼問之後,再也沒有有用的訊息,年輕人笑道:“讓你死個明白:我叫姚賈。我是秦國王孫異人公子的人!”
“你這叛徒,魏國待你不薄,你怎能投奔虎狼秦人?”顏恩怒了,理直氣壯的喝問。
“哈哈!”姚賈仰首向天,放聲狂笑,直到笑得眼淚花花,這才止歇,盯著顏恩,冷笑道:“你好不曉事,魏國何時重用過人才?難道你沒聽過‘魏才人用’的話?魏國被魏無忌這些人弄得烏煙瘴氣,我等豈有出頭之日?”
姚賈把手中的兵符拋拋,道:“你瞧清了,這是兵符。連兵符都被盜了出來,魏國律法何在?魏國滅亡已經不遠了。”
戰國時代,無法無天的事兒太多,信陵君竊符應該算最為無法無天的事兒之一了。放眼整個戰國時代,敢如此做的,也只有信陵君一人。
這也折射出,魏國是何等的腐朽,何等的無能,竟然連兵符都保不住,其亡是時間問題。
“殺了他。”姚賈一揮手,幾人砍了顏恩的腦袋,找個僻靜處一扔,就完事了。
“備馬!”姚賈吩咐一聲,道:“我要趕去邯鄲見公子。公子要我盯緊魏國王宮,真是先見之明啊,逮住了顏恩,得了兵符。信陵君竊符,他要做什麼呢?”
秦異人派姚賈回到魏國主持秘兵一事,就是因為他知道信陵君要竊兵符,這才要姚賈盯緊魏國王宮,果然截下了魏國兵符,這是一個了不得的收穫。
當然,姚賈卻是不明白信陵君為何要竊兵符。
要不是秦異人知道“信陵君竊符”這事,他也不會想到,因為這實在是太過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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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城下,秦軍營地,秦異人住處。
“你慢點,慢點,莫要急。”秦異人撫著趙姬,不住叮囑。
“你放心呀,我不會有事。你瞧,我象有事的人麼?”趙姬挺著一個大肚子,輕盈的走著,一點也不象是個即將生育的人,倒象剛懷上沒幾多時日的樣兒。
秦異人看在眼裡,仍是一陣陣緊張,很是擔心。
“娘嘞!想我的膽也不小,趙王要殺我時,我也沒慫過,可是,此時此刻我卻緊張得不得了,這為人之父真是夠折騰人的。”秦異人扶著趙姬,在心裡暗道。
很多鐵血漢子,面對刀山火海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卻是在為人父一事上激動得不得了,緊張萬分,不得不落淚。
秦異人撫著趙姬坐下來,忙為趙姬倒熱水,把趙姬照顧得無微不至。
這等事,本有茉兒做,可是,越到快生之時,秦異人越要自己動手,唯有如此,心裡才能平靜,興許,這就是為人父的樂趣所在吧。
“公子,黃石先生有事找你。”就在這時,茉兒進來,衝秦異人稟報。
“又有得忙了。”秦異人衝趙姬歉意的一笑。
“正事要緊嘛。”趙姬通情達理,催促道:“你快去吧。黃石先生大才,沒重要事兒斷不會見你,你得快點哦。”
誰說趙姬是刁蠻任性?這不是很通情理嗎?
秦異人叮囑茉兒照看好趙姬,這才快步而去。剛出來,就給黃石公、尉繚和姚賈迎個正著,三人衝秦異人見禮:“見過公子。”
“免了。”秦異人盯著姚賈,問道:“姚賈,你怎生來了?是不是有要事?”
姚賈被秦異人派到魏國,主持秘兵,沒有重要的事情他斷不會來到邯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