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看著挺眼熟的。”魏安厘王接在手中,仔細打量,大是驚奇。
“君上,你再仔細瞧瞧。”須賈忙提醒一句:“與何物相似?”
如姬瞄了一眼兵符,當場就傻了,直接石化了。
這兵符是她盜取的,交給顏恩,此時,她乍見兵符,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陷入了痴傻狀態。
自從盜走兵符後,她就是心驚膽跳,一會兒想魏安厘王一定不會饒過她,一會兒想不會有事,信陵君一定會來解救她,她的心情極為矛盾。
眼下再見到這兵符,她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信陵君不可能前來解救她,她,還有她的家人朋友,都會慘遭屠戮。
“這有點象……象兵符。”魏安厘王的眼睛越睜越大,臉上的驚容越來越盛。
“兵符!”猛然間,魏安厘王如同火燒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失聲尖叫,聲音尖細刺耳,比起閹豎的聲音還要難聽。
一開始,魏安厘王只是覺得兵符很眼熟,還沒有往兵符這方面想,倒不是他太蠢,而是這事太過駭人聽聞了,他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有人敢盜他的兵符。後來,他一而再,再而三確認,方才認定,這就是兵符。
“須賈,你說,兵符怎生在你手裡?”魏安厘王猛的躥將上來,一把揪住須賈的衣襟,吼得山響,道:“說!你要是有一字不實,寡人就抄斬你滿門,誅你九族!”口水如同噴泉似的,噴了須賈一頭一臉。
再蠢的國君,也知道兵符的重要性。這兵符明明在宮中,怎麼又落到須賈手裡了呢?
此時的魏安厘王怒火萬丈,若是須賈一個回答不好,一定會被他誅殺。
“君上,臣在大梁城中巡視,見一人甚是驚慌,大為可疑,立時命人拿下。一搜之下,竟然搜出兵顏了。臣這才急著趕來見君上,稟知此事。”須賈忙照準備好的說詞說話。
這兵符,當然是姚賈奉秦異人之命送到須賈手裡的。
得到這兵符,秦異人沒有什麼用,他不可能去控制二十萬魏軍。尉繚倒是控制魏軍的不錯人選,只是那太危險,一個不好,會讓尉繚身死。尉繚大才,若是身死的話,那就損失大了,莫要說二十萬魏軍,就是一百萬魏軍,秦異人也不願損失尉繚。
更別說,這會連累尉繚的父親,會讓尉繚家破人亡,秦異人更不會讓他去做這事。
這兵符該怎麼用呢?
秦異人想到一法,借這兵符,除掉信陵君。信陵君此人城府極深,遲早會成為秦國的心腹大患,秦異人早就想除掉他,只是沒有機會罷了。如今,有了這兵符,這機會就來了。
只需要把兵符送到魏王手裡,魏王一定不會饒過信陵君。信陵君少有名望,差點成為太子,長大後,並沒有收斂,反而養門客自重,名動天下,美名天下傳,成為“戰國四公子”之一,為天下人讚頌。
天下人可以不知道魏王,一定知道魏國有一個信陵君。
這讓魏安厘王對信陵君是恨之入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除掉信陵君,只是顧忌他的名望,沒法下手。若是盜兵符這事捅破了,魏安厘王絕對不會放過信陵君,會想方設法除掉他。
即使不能除掉信陵君,至少會斷了信陵君的根基,會把信陵君在魏國的家財抄沒。只要沒了這些家財,信陵君就不能養門客,其根基已斷,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秦異人這是借刀殺人,要借魏安厘王這把快刀,除掉信陵君。
當然,兵符不能由姚賈送到魏安厘王手中,那樣的話,會暴露秘兵,不划算。想來想去,須賈最合適。須賈無能,又懼怕範睢,隨時可以讓他心驚膽跳,把這天大的功勞送給他,這對秦國有莫大的好處。
是以,姚賈奉秦異人之命,把這兵符送到須賈手上。
須賈一接到兵符,著實嚇了一大跳,等他了解到經過之後,又是大喜過望,這是天下掉下來的功勞啊,不要白不要。
於是乎,須賈顛兒顛兒的趕到王宮,面見魏安厘王。
“當真?”魏安厘王聽了須賈的話,有些不信。
“君上,臣句句實話,若是有假,君上請誅臣滿門。”須賈知道,只要咬咬牙,這天大的功勞就是自己的了,哪會不肯定的。
“須賈,你忠心耿耿,寡人甚慰!”果然,魏安厘王信了,拍拍須賈的肩頭,大為讚賞。
須賈的骨頭都酥了,渾身輕飄飄的,都快飛起來了,一個勁的表忠心:“君上,這是臣該做的!是臣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