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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道周知道我家鬧兇的,一直以來,我感覺他挺忌諱我家的,我說完後,他說:“那現在說啥都不該,總得把你嬸子給放下來啊。”
我說行,你找人去接吧。
我說完這話後,道周叔那邊沒人說話,剛看見道周嬸詐屍的人傳的邪乎,誰還敢上?
推來推去,道周突然來了句:“小聰,這是你家,你去給你嬸接下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他這話說的客氣,但有意無意的,他推了推手裡的小辣椒。
這人精樣老狐狸。
我有點犯難,因為我不知道我爸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人都是有私慾的,這就像是以後真有了物件,她殺了人,我是會幫著埋屍的那種人,做不到大義滅親,可是另一方面,王寶成都死了,剛才他說的那話,是不是在點我?
“嫩這群狗熊,真不知道好歹,要不是人家小夥砸他爹,你們村別說死多少個了!”王維擦著身上的狗血說。
我以為王維要說我姥姥的事,可他來說:“你家婆娘橫死倒栽蔥,多大的怨,死後三魂不出,七魄不散,顛倒了陰陽,不就圖的是個詛咒麼,咱不知道你做了啥對不起你家婆娘的事,讓她用這種方法來詛咒你,我這麼跟你說,你家婆娘死後百年魂魄不散,我看不光是禍害你,天天晚上扒你家窗戶,以後你家的運勢,那也就斷了,這麼怨毒的詛咒,我還真沒見過,不過你家婆娘死的到底是蹊蹺,估計是受到了什麼陰人的引誘,多了一年,少則一個月,你就等著給你家的人收屍吧,墳上出問題了,還想咋整?”
道周叔一聽這話,臉上白的嚇人。
他不得不害怕,因為他跟我們村子的陳寡婦不清不白,我們不知道的事,道周嬸生前窩囊,道周叔在裡屋跟陳寡婦幹那事,就讓道周嬸在外面做飯,所以道周叔心虛。
“不光是他,你們村的人都不會好過,你們村的神婆現在成了接陰人,以後牛頭馬面勾魂的事就成她的了,要是晚上聽見她在外面喊你們名字,或者是看見她敲你們家門,那就等著家裡死人吧。這一個晦氣,一個怨氣,成了氣候,你們村子還想好過,估計上了歲數的人個個熬不住冬,人家小夥砸的親爹大義,用自己的命吊住這倆禍害,好嘛,到頭來還被你們給鬧騰,成成成,你們想把這屍體要回去,那就趕緊趕著走!“
王維嘴裡跑火車,九假一真,村裡的人愚昧忌諱,被他唬得一楞一愣。
“前天晚上,是不是聽見有人敲門,是不是半夜聽見屋子裡有人走來走去,早上起來,是不是特別困?”王維這話,給這些遲疑的人在心裡砸開了大坑。
那天晚上紙人勾魂,村裡怪事連連,按照口罩女的說法,其實我們村子的人現在都是缺魂或者是缺魄的人了。
他們低聲嚷嚷,有人不想管這事了,來幫道周,是面子事,但是關係到自己的命,這些人還是活的挺精細的。
只不過到底還是吊著一個人,王維又說,停屍守靈,去你們村裡祠堂,那裡有先人罩看,只要是過了三天,改火燒火燒,該埋了就埋了,一切都結束。
聽見這話,這些人欣然同意。
我們村好像是從清朝就開始在這駐紮,祠堂牌位眾多,過節啥的也多少有點香火,比關二爺的廟更讓人尊重。
要過去的時候,王維把這些人趕出院子,說是要請土地幫忙把屍體運到祠堂,做法一場,尋常人不能看。
他扯的蛋實在是太大了,可越是邪乎,這些村民越信。
見到他們都出去後,板著臉的王維突然轉過頭來,捂著胸口擦汗說:“嫩孃的,可嚇死老子了,這可咋整!咱們要不跑吧?”
我當時氣的差點踹他一腳。
我嘆氣說:“不然就按你說的來吧,我上去把這兩句屍體解下來,放到祠堂裡去,不然怎麼辦?”
不過我眼神從那兩具屍體上挪過來時候發現院子裡王維居然不見了!
這老狗居然自己跑了!
我剛想罵娘,卻看見王維從我家屋子裡出來,拿著床單跟剪刀,正色給我說,快剪,比量著那倆人剪。
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啥藥,但還是依照他的話來幹,他也沒閒著,從灶房裡找出來柴火,開始紮起來。
他嘴裡還嘟囔了一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比量著掛著的那倆人剪好後,王維也紮好了草人,我一看,頓時洩氣了,扎的那草人都跟墩子一樣,胳膊腿的還不一樣長,就算是蒙上被單也能看出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