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的兩個。
一個漆黑,一個煞白,都吊著紅彤彤的舌頭,頭上帶著高高的喪帽子,罵了隔壁的,怎麼還有紙紮的黑白無常?雖然我不懂扎紙,可是這黑白無常肯定是不能隨便亂扎的啊。
這倆東西出現之後,剩下的紙人都消失在夜幕裡。
彌勒冷哼了一聲,說了句,裝神弄鬼,別說是紙紮的無常,就是真的無常,老子也是一刀就破!
刷的一下啊,我看見站在街口的那倆無常就跟被鐮刀劃過的麥子一樣,直接從腰間砍成了兩半,這一刀,恐怖如斯。
直到彌勒喊著我走的時候,我還沒從驚恐中恢復過來,雖然這都是一些紙人,可邪性,彌勒到底是幹啥的,竟然連那黑白無常的紙人一刀都砍爛了?
不過我很快就沒有心情糾結這些了,我跟彌勒往我家走的時候,我算是看清了,我們村子家家戶戶,幾乎都是掛上了白紙人,都在那吊著,白晃晃的東西被風一吹,身子一前一後,就跟趕夜路一樣。
以後要是在趕夜路的時候,一定要看清楚,說不定在你前面走的不是人,而是吊著的什麼東西。
雖然我心裡想著自己家裡也會掛上白紙人,可是當我真的看見家裡紅大門上掛上一個那東西的時候,我難受恐懼的想要哭。
我忍著眼淚敲大門,可是敲了半天沒人過來開門,我心裡慌了起來,框框的用手砸門,喊了一聲媽,發現自己嗓子都啞的不成樣了。
來了,咋了,著急成這樣?我媽突然開啟大門,抱怨的說了一句。
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淌了出來。
我二十五,我一無所有,我唯一的想的就是讓父母安康,我想很多人會跟我有一樣的想法,有什麼病,什麼不好的,都可以衝著我們來,饒過父母。
畢竟——他們老了。
我別過眼去,不讓我媽看見我眼淚,可是我媽卻看見我後面吊著的那個紙人,嚇的叫了一聲,我過去摟住我媽的肩膀,說了聲沒事,然後讓彌勒他們進來關上大門把我媽推進屋裡。
我媽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緊張的不像樣子,一個勁問我那是啥,突然她想起了什麼,尖叫了一聲,喊了句,你建軍叔家是不是今天就掛那個了?
我一邊強忍著眼淚,一邊說,不是媽,你看過了,彌勒在這,都會沒事的。
我媽這時候才看見彌勒一身是血,嚇的到抽著涼氣說不出話來,彌勒看了我一眼,突然笑眯眯的說了聲,阿姨,沒事,這都是雞血,辟邪的,有我在,不用怕。
好歹彌勒是把我媽給勸住了,進了屋子之後,我把小辣椒放到床上,這女的也倒黴,才遇見我幾次,昏倒兩次了,不過之前建軍叔為啥找她呢,還有她跟慶和姑有啥關係呢?
我想出去的時候看見彌勒走了進來,我跟彌勒說,我讓我媽他們收拾東西,咱們現在就走,然後我去找道周叔,他是村支書啊,給村的人說說,能逃多少個就算多少個,是不是出了我們村子,就會沒事了?
彌勒抓住我,一句話不說,只是搖了搖頭。嫂索妙筆閣我x,什麼鬼
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站不住了啊,靠在牆上,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
彌勒,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求求你把我爸媽救走,行嗎?我知道你有辦法的,你那麼厲害,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幾乎是哀求的抓著彌勒的袖子。
那笑臉彌勒現在眉頭皺成了川字,過了好久,他壓低聲音說,我為什麼要救?
還是一如今天的對建軍叔的冷漠。
我梗著脖子,膝蓋一屈,衝著彌勒就跪了下去。
我求求你,行嗎?下輩子做牛做馬,我服侍你,我想用我這一切,來換我父母的一線生機。不是每家都要吊死人嗎,你一定會有辦法,讓吊死的是我吧,讓他們二老,好好的……
。。。
 ;。。。 ; ; “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就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鏡子裡面沒有臉的建軍叔抓到救命稻草一樣的衝我喊。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那依舊難受的報喪狗,說,建軍叔,你把……你把你的臉收回去吧,別禍害那條狗了,真的,有什麼事,咱爺倆好好的說。
“放我出去!你他媽放我出去!”建軍叔在裡面哐哐的裝玻璃,可是那鏡子不知道是什麼做的,他這樣做一點用都沒有。
我雖然之前沒有見過鬼,可是聽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