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瞧著丁春秋撇嘴一笑,右手握拳伸出,大姆指翹上,然後翻轉過來往下一指。同時腳下一使力,又是一道勁力直透地表,急速而出。這一道卻是比先前那一道還快,眨眼追至,啪地一撞,將前一道勁力撞的突地加速,往丁春秋腳下撞去。這一突然加速,丁春秋那一掌自是落空,只“砰”地一聲在地上打出一個大坑來。而沈醉的那一記勁力,卻是已趁此時移到了丁春秋腳下,將他擊中。只見得丁春秋身子一顫,臉色一變,突地便拔腳往上跳起。仿若有人在他屁股上紮了一錐,吃疼跳起一般。不過丁春秋現下卻是比屁股上被紮了一錐還不好受,沈醉那一記勁力擊中他雙腿便立馬沿腿部經脈急上。他若不是急急借力跳起,便會讓這勁力沿腿而上,直擊心脈。便是如此,也已有部分力道攻入了臟腑,總算被他及時化解,才未受了傷害。
丁春秋又身置空中,沈醉瞧得準確,揮手便又是一記火焰刀直劈了過來。鋒銳刀氣,破空呼嘯,眨眼便至。丁春秋心中大驚,此時既無力閃躲,也再無力使出剛才的“千斤墜”。心下暗罵了一聲,只得揮出一記劈空掌硬接。誰知這一記劈空掌只是稍阻得了沈醉火焰刀的去勢,便被火焰刀一削為二分破了開去,刀勁未散,繼往他劈來。
丁春秋料不得這記火焰刀如此厲害,再要劈出一掌相阻已是不及,那刀氣眨眼已至胸前。他心下又驚又急,連忙將右手羽毛扇橫攔在胸前,真力漫布扇面。就此,卻還是“哧”的一聲,火焰刀將其真力表層劃破,直毀羽扇,羽毛四散飄落。不過,至此沈醉的這一記火焰刀勁力也終至被抵消,使丁春秋險之又險地逃得了一命。不過他雖逃得了一命,卻也是狼狽不堪,有幾片羽毛在被刀氣打中時激飛到了他頭面上,使其頭髮與鬍鬚上沾了幾根羽毛,甚是狼狽。那副老仙人的形象,已是不復。
旁邊段譽、阿紫、阮星竹等瞧得丁春秋這般模樣已是哧笑出聲,其它人雖未笑出聲來,卻也皆是面含笑意。只唯有慕容復臉上未有笑意,反是瞧著了沈醉厲害,臉上一臉深沉冷峻。那邊星宿派弟子中,正有為丁春秋打氣吹噓的,瞧得丁春秋這般模樣,立馬悶聲歇菜。
丁春秋落下地來,見沈醉並未再緊接著出手,急忙叫了聲“且慢!”
沈醉笑看著他,並不說話,看他如何說辭。他其實是完全有機會在丁春秋羽扇被毀,未落地之前,再發一記火焰刀殺了丁春秋的。便是剛才一揮手,連著發兩記火焰刀,或是一掌同發個兩三刀、四五刀,丁春秋現下便已是死人。只是他目下卻是並不打算殺丁春秋,而是想等段譽破了“珍瓏”,得傳了無崖子衣缽,再解決丁春秋不遲,也可留給段譽一個完成無崖子遺命的機會。且現在他與丁春秋動手,可說完全是因為阿紫。他若現下殺了丁春秋,豈不是讓阿紫的主意得逞,他心下卻是不想讓這小丫頭利用了,使其借刀殺人的主意得逞。他想什麼時候殺丁春秋便什麼時候殺,理由也多的是,但卻決不會為阿紫這小丫頭殺。而且阿紫說不定是想讓丁春秋殺了自己好出氣報仇的,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哪邊受傷或喪命,都是她樂見的。這小丫頭的心思,當真是壞的可以。
“老夫今日來此乃是另有要事,不是來跟你這小輩一般見識的,咱們便就此罷手吧!”丁春秋輕咳了聲,扔掉手中的扇柄,語氣高傲地向著沈醉道。他心下其實卻是怕了沈醉,但面上卻是一副老前輩禮讓的樣子。讓沈醉看的心下好笑,暗道這老傢伙當真是死要面子。
“打不過便是打不過吧,卻還說什麼‘不跟小輩一般見識’。丁老怪,你倒是害臊不害臊?”沈醉還未回話,阿紫卻是已先出言譏笑道。
“哼!”丁春秋怒哼一聲,轉眼瞪著阿紫。身上衣衫無風自動,袍袖鼓盪,鬚髮飛揚。那頭髮與鬍鬚上的幾根羽毛,在他真氣激盪之下,被激飛出去,飄蕩而下。他的人在這般襯托之下,倒也有幾分威猛氣勢,使得常年在他積威下的阿紫,立馬噤若寒蟬,再不敢多言。他身後星宿派弟子,瞧得他這般模樣,又是一陣兒吹捧。這丁春秋卻也非同一般,在這般情況下,聽得吹捧之言,仍是受用無比,一臉安然自得之色。
段正淳瞧得丁春秋這般模樣,只道他便要向阿紫動手,連忙暗自戒備。他知丁春秋的本事,怕自己一人有所不及。又向身後褚、古、傅、朱四衛與巴天石各使了眼色,要他們也都小心注意,別讓丁春秋使什麼手段傷了阿紫。
丁春秋卻是隻瞪了眼阿紫,並未動手。卻是他怕向阿紫動手,再惹得沈醉出手,就划不來了。因此只是震懾住了阿紫,便收了外激的真氣,鬚髮下垂之時,轉過身來瞧著沈醉,等待他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