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指了指地板,道:“睡地下就行。”
“會不會太涼了?”石清露輕皺了下眉,轉頭看著桌子道:“不如再搬張桌子來,把兩張併到一起,就可以當個床。”
沈醉道:“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內力高深,早已是寒暑不侵,這一點點涼算不得什麼,根本不會感覺到。”
石清露道:“人睡著時卻是比不得平常,稍受風寒便會風邪入休。難不成,你睡覺時還會練功嗎?”
沈醉笑道:“不錯,我睡覺時還會練一門睡夢。這功夫不同尋常,便是專要在睡覺時練習,端得是奇妙非常。”
石清露不禁笑道:“你就胡說吧,哪有這樣的功夫!”她一見沈醉的樣子,便知他是在開玩笑胡說。
沈醉嘆了口氣,裝作惋惜的樣子道:“唉,我本還想將此曠世神功傳授於你。你既然不信,那便算了吧!”
石清露笑道:“好,那我現在想學了,你快些教我吧,倒讓我好好見識見識這‘曠世神功’。”
沈醉又嘆一聲,搖頭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現在想學,那卻是已然晚了。”
石清露哪會相信他什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藉口,斜了他一眼,笑道:“就知你是胡說騙我的!”又笑了兩聲,復想到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句,卻是忽地心有所感。想到明日便會回到洛陽,到時自己便會又與沈醉分開,沈醉則會與燕千尋她們三人相聚,卻不是代表自己的機會也要失去了嗎?想及這短短几日的相處,再想到明日的分別,只覺分外難捨。
輕嘆了一聲,轉身去內間臥室裡拿了床被褥出來,為沈醉鋪在地上,起身道:“我先去睡了!”卻也不看沈醉,轉身便又進了裡間,並閉上了房門。
沈醉也看得出來她心情忽然轉低,只是卻不知因何如此。見她說了一聲,便轉身走了進去,想了想不知該說什麼也就未多言,只衝她道了聲“晚安!”
不多時,裡面傳來環佩叮噹聲響,沈醉猜是石清露在卸髮釵、耳墜之類。聲響過後不久,裡面忽地一暗,內裡的一枝燭火已然熄滅。又聽悉索之聲後便再沒動靜,只聞石清露輕柔的呼吸聲,應是她已上床躺下了。
沈醉聽到此處,輕嘆一聲,仰頭喝了幾口酒。起身洗了把臉,先將壁角的燈籠一一吹滅,只剩桌上一枝燭火時。走到石清露為他鋪好的地鋪旁,脫了外衫,除去鞋襪,躺了下去。伸手遙對著桌上的燭火輕輕扇了一下,燭火便被隔空扇滅。
廳中臥室,只聞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沈醉!”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間臥室傳來石清露的聲音道:“你睡著了嗎?”
沈醉道:“沒有!”
石清露輕柔的聲音帶著猶豫地道:“你,你可以進來一下嗎?”
沈醉口氣冷靜地問道:“什麼事?”一顆心卻是因禁不住想到了某些可能而不安地跳動著。
石清露道:“你先進來好嗎?”
沈醉猶豫了一下,終還是坐起身來拖了鞋起身走到了臥室門口。輕輕一推,門應手而開,裡面竟是並沒上閂。
往裡望去,只見石清露並沒在床上。而是不知何時起來的,正站在視窗,開著窗子,望著窗外天上的明月。她正穿著一襲白色內衫,披散著長髮。銀白冷淡的月光透窗而入,照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周帶了圈淡淡月光,看上去有若月光下的仙子一般。
沈醉緩步走到她身旁,也望了眼天上明月,轉向她問道:“你邀我賞月嗎?”
石清露轉過頭來望著他,目光相接,彼此凝視。兩人的身影各印在對方的眼內,此情此景,輕輕觸動著彼此的心絃。她輕聲問道:“我美嗎?”
沈醉道:“美,月上的嫦娥仙子也沒有你美麗!”
“真的嗎?”石清露問。
沈醉肯定地道:“真的。”嫦娥,有誰見過嗎?沒有,說不定只是長的很一般。
“那你喜歡我嗎?”石清露又問。
“你知道的。”沈醉料想不到她會直接問出這句話來,微愣了下後,伸手抓過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舉起在兩人面前道:“我願牽你的手,直到永久。”
石清露看著緊握著的兩隻手,往前一步,側著臉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道:“嗯,我知道的。我就知道你心中也是喜歡我的,就如同我喜歡你一樣。”
沈醉輕輕擁著她,道:“你知道就好。”這幾日的相處,其實兩人彼此的心意,對方都看的出來。只是,誰也不肯不願不敢先捅破這層窗戶紙。因為,他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