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地上積了厚厚的幾層雪,有腳印踩上去立刻被覆蓋。

南星應該會在校門口了吧。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七點五十了。

剛才走到二樓就看到西柚和董躍說笑著走下了樓,直到消失在雪裡,也沒有發現我,回頭望了眼大廳,寥寥無幾的都是些沒人約的同學,只得坐在暖爐邊烤火,手中捧著教科書。

我小心翼翼地踩在雪上,緩慢前行。

到時候的他,會是什麼樣的姿態,我好生期待。

學校看管比較嚴,一個月不得外出兩次,所以我算了下,沒見到他已經有兩個月了,我們各有各的空間,我在上課,他在睡覺;我在睡覺,他要工作,電話成了我們兩個月來唯一的聯絡工具,但他總說工作繁忙,電話時間也很短暫,我總問起他的工作內容到底是什麼,他一直都搪塞我。

現在的南星,對我來說,依然是個謎。

不知不覺走到了校門口,儘管他隱匿在白色的景色中,我依然發現了他。

“南星!”我向他揮了揮手臂。

這天的他,穿著深黑色呢大衣,卡其的毛絨領圍著他的脖頸,他慢慢將腦袋轉向我,隨即輕輕露出我最愛的微笑。

我們買了回沖繩的機票,兩個小時的飛行,我一刻都沒有放開過南星,我總擔心他會再次的消失,就和過去一樣。

我說:“南星,回沖繩看望你媽媽嗎?”

他垂下眼眸:“不了,那裡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隨即,他忽然轉眸看向我,“小羽,你知道我為什麼當年不告而別嗎?”

我屏息,這的確是埋藏在我心裡多年的疑問,為何他會不告而別,一點訊息也不留給我,在我的記憶裡逐漸淡去痕跡以後,又回到了我身邊,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把腦袋舒服地仰躺在椅背上,輕輕開口:“那年,父親的公司破產,母親再也不是那個享盡一切榮華富貴的貴婦人,兩個人為了還清債務把家裡的一切都賣了,之後,我們就住在一間沒人要的破屋子裡,我的生活充滿了他們的吵罵,最終他們離婚了,誰都沒有要我的意思,我只能一個人來到了東京。”

我打斷了他:“那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找你有用嗎?何況,”他的眼眶裡蓄積了些許隱忍,嘴唇微顫,“父親曾是商業巨頭,卻遭受了小人的利用導致破產,人脈圈異常複雜,那些追債的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家的,如果我來找你,他們找到我,我擔心連你也會受牽連啊。”

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焦慮與不安。

“你是因為擔心我受牽連才……”我有些哽咽。

他瞅著我一小會兒,在我們的目光撞上之際,他又把頭別了過去,淡淡地說:“嗯,如果可以,我想給你最好的,而不是世間的悲傷離合。”

我低下頭去。

許久,我鼓起勇氣,湊上前撲倒在他的腿上,緊緊環住了他的腰際,無論他是否感到驚愕,我都不以為然,在這溫暖的氣息中,我拼命呼吸著,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謝謝上帝讓我和他第一次的相遇;

謝謝上帝讓我和他第二次的相遇;

謝謝他的不告而別後的重逢,讓我感覺到他在我心中的重量,也讓我知道了思念是那麼沉,那麼的長。

……

在這一年即將結束的今天,我和南星迴到了沖繩,這裡裝著太多的回憶,多的是心酸,看到昔日的街道和民房,我有種想哭的衝動,但硬是在南星面前笑了起來。

我指著那幢熟悉的房屋說:“那是我家。”

接著,我們目睹一位陌生的家庭婦女走了出來,往前面走了,再看瓦牆上掛著的牌照早已換了姓氏。

南星補充道:“呵呵,已經換人了。”

我笑笑。

母親的墳墓建造在靠海的山坡上,緊貼著懸崖,懸崖下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母親的靈魂安息於此,應該能聽到大海的咆哮是多壯觀吧。

好久沒來了。

我伸手輕輕撫了撫墓碑,落了厚厚的灰。

南星和我一起幫母親的墓碑做了大清掃,我們在碑前站定,望著相框內的黑白照片,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閉上眼就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我還那麼小,那麼小,親眼目睹了一場血腥屠殺,至今仍能記得父親那雙猩紅的雙眸,以及開啟房門看到母親垂吊著的身體,還在我腦海裡搖晃……

我緊緊閉著眼,我的表情一定很痛苦。

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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