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你去看看”。
她指的是崔氏家那邊的方向。
崔氏呆呆地往那邊看了看,腳下仍然沒有動作。
這時候,村子裡走過來一個媳婦。
大老遠看到崔氏,媳婦便大聲唿喊起來,“又往外跑,又往外跑,和你說了多少次都不聽……”
她的聲音尖利刺耳,覃初柳皺起了眉頭。
這媳婦不是別人,正是張氏。
早前她被大海送回了這邊的小房子,消停了兩日。
聽說崔氏瘋了,她又藉口照顧崔氏搬了回去,現下看來,她似乎過得不錯。
身上穿的是崔氏早前那件值好幾兩銀子的衣裳,臉上也撲了厚厚的粉,且還和覃初柳初見她時一樣,扭著腰臀。
這個樣子著實稱不上好看,不過張氏卻毫不自知,還在那裡搔首弄姿。
見到覃初柳,她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頭與崔氏說話,“不是叫你在家待著,又往外跑,今晚不給你飯吃!”
崔氏的身子瑟瑟發抖,被張氏揪著踉蹌著往家走。
覃初柳看著依舊罵罵咧咧地張氏和不敢言語,身形瑟縮的崔氏越走越遠,心裡不禁感慨,真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崔氏早年一定沒想到她會有今天。
只不知,現在春風得意的張氏以後會是什麼結局?
不管崔氏瘋還是沒瘋,日子總要過下去。
小河難過了幾天之後也恢復了往日的生活,元娘這才放下心來。
成衣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現下不光太平鎮,周邊的幾個城鎮也有鋪子來訂購衣裳。
安家村這個小小的作坊整日加班加點的幹活,才勉強供應上鋪子的需求。
不過,人畢竟不是機器,就算給再多的工錢也不可能一天十二個時辰幹活。
特別是眼見就要收秋了,到時候必然有不少婦人在家裡收秋,這一段時間的產量一定更少。
武掌櫃開始發愁,“我在早前只以為沒有生意才要發愁,現下知道了,生意太好了也是要發愁的!”
覃初柳深以為然,生意太好,確實要發愁。
她琢磨了很久,終於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當天,她就派谷良去聯絡岑無,與他商量在鄴城更靠近太平鎮的地方建制衣作坊的事情。
谷良把覃初柳的想法與岑無一說,岑無便什麼都明白了,不出十日,就在鄴城建了製衣作坊。
製衣作坊做出來的衣裳直接運到成衣鋪子。
這樣一來,成衣鋪子的貨夠了,鄴城那邊的一些婦人也有了收入,一舉兩得。
這邊成衣鋪子的生意紅紅火火,永盛酒樓卻傳來了不好的訊息。
“什麼?真的要賣?”覃初柳驚訝地問鄭掌櫃。
鄭掌櫃一臉愁容,連連嘆氣,“可不是要賣!永盛這幾個月的生意不見起色,已經入不敷出。”
已經入不敷出?
覃初柳更是驚訝;“怎麼會這樣?既然入不敷出,那我怎麼會還有分紅……”
“這是少東家交待的。這幾個月,都是從東昇米糧支的銀子給你送過去的。”事到如今,永盛酒樓已經留不住,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覃初柳十分愧疚,都是她對永盛酒樓的關注太少了,所以連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發現。
開始她還納悶呢,高壯來送分紅的時候怎地也不把賬冊拿過來。不過她相信鄭掌櫃不會誆騙她,也沒有多想。
“鄭掌櫃,就不能再支撐一陣嗎?”覃初柳慼慼道,“眼見入秋了,辣椒菘菜都要好了,等我做出新菜來,咱們永盛的生意指定會好起來的。”
鄭掌櫃艱難第搖了搖頭,“如我能做主,莫說是多撐一陣,就是多撐了一年兩年也是願意的。”
“那我給少東家去信,要他莫要急著把酒樓賣了。”覃初柳說道。
鄭掌櫃擺了擺手,“現下少東家也有難處,新夫人有孃家做靠山,在夫家作威作福,好些事情,少東家也是身不由己啊。”
覃初柳驚訝,百里容錦被女人束縛住了手腳,那女人該是有多厲害!
“新夫人是什麼身份?”覃初柳疑惑地問道。
“據說是京城世代功勳鎮國公最小的庶女!”鄭掌櫃道。
庶女身份不高,但因為沾了最小兩個字,就完全不一樣了。
看來這還是個在孃家頗為受寵的庶女啊。
覃初柳擰眉想了很久,鄭掌櫃一壺熱茶都快喝完了,覃初柳才問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