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她娘發現了。
可是現下,她可以明目張膽的去了。因為,沒有人管她去了哪裡……
熟門熟路地走到一個小院兒門前,趙蘭定定地看了許久,始終沒有抬手推開那道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明明所有人都告訴她蕭白不在了,但是她總是覺得他們說的不對,蕭白還好好的活著。
只為了這麼個想法,她堅持隔一段時間就來看蕭嬸子一次,為的,就是能重新見到蕭白。
現下家裡是那樣的情況,她要自己和妹妹都好好的,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來了吧。
這樣想著,眼淚從眼眶中滾滾落下。
她哭到不能自已,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蹲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你可是遇到了難事?”突然,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聲從身後響起。
趙蘭立時停止了哭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他!
轉身去看,就見一道頎長的身影筆直立在那裡,天氣明明很熱,他卻身披一件大大的披風,大大的兜帽扣在腦袋上,加上他又是背光,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但是趙蘭心裡十分肯定,是他,是他,他真的回來了!
臉上猶掛著一串串淚珠,眼角眉梢卻帶了笑意,“你回來了,就什麼難事都沒有了!”她輕輕地說道。
你回來了,就什麼難事都沒有了!
男人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長嘆一聲,慢慢地走到她身前,伸出一隻手來。
趙蘭呆怔怔地看著那隻不甚厚實卻已經十分寬大的手掌,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不幾日,覃初柳就聽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訊息,二妮兒被放出來了。
原因竟然是趙長松主動去到縣衙,俯首認罪,直說之前夜半入室偷盜都是他的主意,是他以女兒婚事相挾逼得二妮兒擔責。
因為趙長松主動投案,再加上趙家流水似的使錢,最後縣老爺免了他的流刑,判了杖三十,關押一年。
可憐趙長松鞭笞三十留下的傷剛剛好了,又被打了三十大板,雖然也沒有用全力,卻也損耗不小,一進到大牢裡就病了。
“這趙長松莫不是瘋了,怎地會突然去認罪了?”梅婆子疑惑地問道。
屋裡的人把目光都投向谷良,這些訊息就是他帶回來的。
只覃初柳,目光落在小河身上。
小河被她看的不自在,擰眉道,“你不信我?我說了不會插手便不會插手!這些天我一直在家哪裡也沒去過,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她想岔了,這事兒確實不像是小河做的。一來他沒有那樣的本事可以讓趙長松自己認罪,二來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根本沒離開過安家村,怎麼可能有所動作。
“據說是因為鬧鬼!”谷良適時地說道。
說到鬧鬼,他還齜牙咧嘴做了個鬼臉,可惜沒人害怕。
他悻悻地繼續說道,“說是趙長松半夜見了鬼,那鬼只告訴他,若是他不說實話就收了他的命。”
性命和牢獄之苦比起來,自然是前者更重要。
想出這辦法的人倒也聰明,知道捏趙長松的七寸,像他那樣自小很少受苦的大少爺,自然最是惜命的。
梅婆子嘴裡唸了句“阿彌陀佛”,神神叨叨地說道,“那哪裡是鬧鬼,那分明是神靈顯靈了。他做了錯事連神靈都看不過去了,他就是遭再多的罪也是活該!”
真的是神靈顯靈嗎?覃初柳不信。
這世上比趙長松更加十惡不赦的人多了去了,怎地就偏偏他看到了神靈?
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她腦海裡首先想到的就是趙蘭,從小就有心機的小姑娘,長大雖然不若小時候那般陰沉,卻也有些小心思。
若說是她想出這樣的辦法那倒也說得過去。
覃初柳心裡有些佩服趙蘭了。
身在其外,看透一些事情,出謀劃策很容易。
但是身在其中還能保持清醒,做出正確的判斷那就很難了。
“二姐現下咋樣了?”小河開口問谷良。
“杖三十之後雖說看過大夫,但是大牢裡條件有限,她恢復的很不好。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了不少腐肉,想要痊癒只怕很難。”這些都是谷良從給二妮兒看診的大夫那裡打聽來的。
“只要命保住了比什麼都強。”元娘見小河憂心,趕緊勸解。
小河點點頭,“我知道,能活下來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