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鵬連連點頭,就是天氣好,他也沒有心思了。
這邊覃初柳無事,蔣大鵬又趕緊去其他院子,那些個凶神惡煞的人可還沒走呢。
“那些人是行伍出身。”待院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谷良說道。
覃初柳頜首,“我猜到了。”
那一身的煞氣,且每一個動作都極規整,這些人,不是行伍出身還能是什麼出身?
且,他的隨從還叫他將軍。
“柳柳,這人該怎麼辦?”谷良指了指隼的小房子。
覃初柳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不用管他!”
說完,覃初柳便兀自回了房間,昨晚沒睡好,早上又是無奈起床,這時候她還想再回床上躺一躺呢。
此時,躲在小房子裡的人鬆口氣的同時又皺起了眉。要抓他回去的人走了,可是他依然被縛著,且那小姑娘好似沒有放他走的意思,那他豈不是從一個籠子裡逃出來,又鑽進了另外一個籠子裡。
覃初柳這一躺,便躺到了未時初。
她早上沒吃東西,眼見午時都過了還不見她出來,蔣大鵬就急了,讓安香進來把覃初柳叫起,多少要吃一點兒東西。
覃初柳從床上爬起來,睡得有些迷煳,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外面,雨幕潺潺,略有些涼,原來下雨了。
“柳柳,你多穿些,外面的雨可不小。”安香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不住在這個院子裡,覃初柳讓她和莊子裡的廚娘睡一處,她心裡雖然不高興,卻也不敢說不。
覃初柳不發話,她也是不敢進這院子的。可是,蔣大鵬親自找到她讓她來叫覃初柳起來,她怎麼好拒絕,又怎麼能拒絕。
覃初柳倒不知道安香心裡這般糾結,穿衣下地,看著外面潺潺細雨伸了個懶腰,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的動作一頓,繼而吩咐正在收拾床鋪的安香,“三姨母,我這裡不用你伺候,你回去吧。”
安香應了一聲,還是把床褥疊好了,又對覃初柳道,“柳柳,飯菜都在外間兒的桌子上,你趁熱吃。”
等安香走了,覃初柳打著油紙傘去檢視隼的小房子。
畢竟是木頭釘成的,總有縫隙,現下隼的小房子已經變成水簾洞了。
隼的毛都被淋溼了,貼在身上,有些狼狽。見覃初柳看過來,它很是委屈地嗚咽一聲,腦袋枕在前爪上可憐巴巴地看覃初柳。
覃初柳撫了撫它的腦袋,“進屋吧。”
話音一落,隼便從小房子裡衝了出來,直接衝進了屋裡。覃初柳失笑,讓隼在這裡待這麼久,真的是憋壞它了。
“嗯嗯……”小房子裡的男人聽到覃初柳的說話聲,也開始掙扎起來,他現下又冷又餓,又被綁了這麼久,手腳都已經麻木了。
梗著脖子往外看,卻只看到覃初柳低垂下來的傘面。
“你且等著,我叫人來把你弄出去。”覃初柳道。
小房子裡的人立時安靜下來,覃初柳起身去喚谷良,裡面的男人只看到翩飛的素色裙角。
覃初柳剛放下碗筷,谷良便進來了,“柳柳,那人要怎麼辦?”
覃初柳把已經空了的碗碟摞在一起,漫不經心地道,“已經幫了他了,就讓他走吧。”
谷良沒有離開,而是湊近覃初柳,“柳柳,你想不想見一見那男人?真的挺俊俏!”
覃初柳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頭看谷良,“真的很俊俏?”
谷良連連點頭。
“比你們主子還俊俏?”覃初柳又問。
谷良的臉登時就黑了,霍然站了起來,“我好心好意,你卻挖坑讓我跳。”
說完便要走,覃初柳趕緊攔住他,兩個人正拉扯的時候,忽聽門外一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姑娘,在下可否進去?”
是昨晚的男人?
覃初柳看谷良,谷良點頭。
聲音變了,這人好似感冒了。
“你進來吧”,覃初柳坐好,叫人進來。
男人的衣裳全溼了,現下穿的是谷良的衣裳。他的身量在大周男子裡算是高大的,卻還是要比谷良矮小一圈兒,谷良的衣裳穿在身上也鬆鬆垮垮的,有些滑稽。
覃初柳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到臉上,瞬間呆住。
不光是她,男人也呆住了。
他看著覃初柳,訥訥地吐出兩個字元娘。
覃初柳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腦子裡有無數資訊閃過。
元娘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