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漲的通紅,這回不是害羞,是真真切切的愧疚不安,她把頭埋到薄單裡露出一雙咕嚕嚕的大眼睛,喃喃道:“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她是被人世間的殘忍和冷漠刺激的一時發懵,心中複雜難辨,有遇事的慌張害怕又有難以言明的竊喜激動,總之是十幾年來從沒有過的滋味,所以才會忽略感謝恩人這個環節,現下被惜畫點破,方醒神覺悟,大感失措。
“嗤!”惜畫不屑的冷哼。早幹嘛來著,這種人不能慣著,別又慣出那兩姐妹般狼心狗肺之徒。
武暖冬收頜點頭,算是收到她的道謝,隨之在軟榻旁放了一個小瓷瓶,“塗抹到疼痛淤青的地方,有緩解作用。”說完,回到惜畫身邊,揭開另一個瓷瓶,輕輕的幫惜畫治療她夠不到的地方,用掌心揉熱,淤青肉眼可見的退散了。
阿娜波眼睛瞪的快要脫窗了,原本滿是悸動的心情蕩然無存,手指指著兩個在床上形似曖昧的人,顫抖的叫著,“齷齪!”見兩人紛紛瞪她一眼並不理睬,阿娜波大受打擊的彎起眼睛,淚水撲哧撲哧的流了下來,握緊薄單大受打擊的哭訴,“枉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居然是個色胚!”
武暖冬目瞪口呆,這姑娘該吃腦殘片了吧?
惜畫看看阿娜波看看自家姑娘,眼一亮,瞭然的笑了起來,慢慢的笑聲越來越大,直到阿娜波都被她吸引的停了哭聲。
“噗,姑娘,她喜歡你!哈哈!姑娘,你桃花運真好!哈哈!”惜畫簡直笑得停不下來,一天累積的痛苦和絕望終於在這一刻逝去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六章、惡人
武暖冬嘴角抽抽,有些愕然的問著一臉被雷劈過的阿娜波,“你不是有眼疾吧?我只是打扮的像個男人好不!”她的五官和輪廓極為秀美精緻,哪裡像男人了?再說,要不要那麼早熟,就算她男裝打扮反倒顯得年歲更小了些,看起來更像十歲的男童。喜歡個孩子,她的佩服阿娜波的勇氣。
阿娜波臉色時白時紅時青,打擊太大,一時羞愧無語,把整個腦袋藏到了薄單裡。
一夜時間讓三個少女彼此瞭解了不少,尤其是在主僕狼狽為奸雙雙默契套話下,阿娜波把該說不該說的都吐露了。
原來阿娜波和她哥哥阿天狼是族中孤兒,居無定所,食百家飯穿百家衣,後來兩人在後山打獵時誤入某個山洞,結果阿天狼被住在山洞裡的怪人收為徒,她也跟著學了兩手,只可惜阿天狼的師傅沒過兩年去世了,給阿天狼留了本手稿,阿天狼很爭氣,照著手稿竟也成了族落裡數一數二的蠱毒大家。
這次下山是兩兄妹出門歷練,阿娜波十四歲正是天性好動的年齡,剛到縣上就甩開她哥跟著一個手裡拿著奇怪鳥兒的小孩不管不顧的走了,結果自然是偷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也算是自投羅網,把自己送入了賊窩。那所謂的小孩只是得了怪病的成年男子,縣守是他大哥,紅燈籠街有一半的青樓由他罩著,此人名李二,通常被人稱為二爺。或許是因身有殘疾的緣故,他的品性殘暴、古怪、陰晴不定,時常會鞭打或指掐漂亮的少年少女,在他們光滑的面板上留下青腫的痕跡,褻玩一番後轉手賣給青樓。
這就是為什麼惜畫和阿娜波身上有那麼多的指痕卻沒有破身的原因。
一大清早,客棧門外便熙熙攘攘的很是吵鬧,掌櫃在外面虛與委蛇,小二到二樓敲的門板梆梆響,“小姐,快醒醒,二爺找上門了!”
門騰的被開啟了,走出一位唇紅齒白、漂亮奪目的小少年,小少年身高不起眼一身氣質卻是難得的雍容華貴、綽約閒逸。
“走吧!”
小二傻眼的跟在後面,還往屋裡瞄了兩眼,竟是空無一人。
“小姐,您的朋友和下人呢?”小二小心翼翼的打探。
“一早出城了!”武暖冬漫不經心的笑道。
小二大驚,能在二爺的盯梢下離開他們的客棧已是難得,如今竟然出城了?不可能吧?小二給另外一個夥計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後院看看馬車,那人跑著去跑著回,附耳輕語幾句,“馬車沒了,只留大馬一匹!”
小二即刻有了譜,在武暖冬走進大廳後,溜到掌櫃面前將事情說明。掌櫃垂眸想了想,抱拳跟坐在大廳中央的看起來粉粉嫩嫩的七八歲小童恭敬的說:“二爺,天號房的客人來了,還望您看在我們主子的面上手下留情,好說好商量!”
二爺揚眉,一張勝似仙童的小臉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壓根沒理會掌櫃的,上下打量幾眼邁步而來的武暖冬,眼底瞬間滑過驚豔和嫉妒,瞧她那一臉淡定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