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小管理者似乎有些屈才了。
從容不再的清流頓時慌了起來。握了握拳頭,一臉黯然,他該如何做。才能變成姑娘缺一不可的下屬,才能讓姑娘不會輕易地拋棄他。
“姑娘,是……怪清流多事,話多嗎?”如是的話,他寧願不要這討人厭的口舌。
武暖冬怪異的瞥了他一眼,在看清清流面容上的決絕和渾身散發的黑暗氣息,有些懵然。“你瞎想什麼呢?我是在誇你有大智慧!”
猶如人生被點亮了般,清流的目光灼亮的讓人無法直視,武暖冬別頭扶額。她是什麼時候培養出一隻忠犬的,她以為她的掌櫃們都是些努力上進、人生觀正常的好青年。
“姑娘不嫌棄清流笨拙就好!”清流露出真心實意的歡喜,在馬背上一跳一跳的身影似乎都擁有了生存下去的活力,整個人好像年輕了十歲。
武暖冬無語。這般大智若愚、頗有內涵的好青年如此愚忠真的好麼……啊啊啊。她有種毀人子弟的罪惡感腫麼辦?
‘般若寺’位於雲佛山的山頂,武暖冬將兩匹大馬散放在山腳下,有大黑馬照看,那匹普通的馬兒也不會亂跑亂竄。
清流自然不會質疑他家姑娘的決定,乖乖的下馬,乖乖的背起包裹,乖乖的跟在姑娘後面,如同一條毫無思想的大尾巴。好在這條尾巴不讓人討厭。不多話,也不會做出讓武暖冬尷尬的舉動。只會在武暖冬看向他時靦腆一笑,垂睫掩去眸光裡的熾熱。而且他的武功在掌櫃裡是較高的,和擁有三千丈的武暖冬幾乎快要不相上下。
當然,他是不願意成為姑娘的拖累,累的快要癱軟了也咬牙跟上,內心自然是對姑娘越來越景仰和信賴。怎麼辦?怎麼辦?姑娘武功越來越好了,他怎麼就是追不上?他可不願意讓姑娘為他停留腳步。
普通人一個時辰才能爬到頂峰的山,讓武暖冬濃縮到了一盞茶的功夫,其實就是想看看武清流的功力有沒有退步,沒想到這人還真是堅韌,豆大的汗流下來,沒喊過一聲停。
她哪裡知道,若是讓清流替她死,清流都不會打個磕巴,他那不是堅韌,是因為前面有能夠指引他的光芒,讓他能夠永不退縮、永不遲疑。
“你累了吧?休息一下好了!”
悅耳的軟糯聲音在耳側響起,清流的耳尖紅了紅,露出個痴漢的傻笑,累到神情恍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別坐!”武暖冬皺眉,低喝。
噌地一聲清流躍起,如同地上有噬人的巨獸般避而不急,乖順的站在武暖冬身後,雙腿累的打著顫,依舊抗拒身體本能,懦懦的紅臉說:“清流錯了!這般骯髒之地,哪裡匹配姑娘的身份,等清流收拾出乾淨的位子,再請姑娘入座!”說完,迫不及待的開始俯身用寬幅袖子清掃落葉泥土的地面。
錯個屁呀!武暖冬臉抽了下,求正常!求放鬆!她又不是獨裁的霸主,用的著這麼戰戰兢兢嗎?
從沒和掌櫃們單獨相處過的武暖冬,只道自己是慧眼識珠,撿了個潛力股寶藏!不過一想到其他的掌櫃若也是如此失常,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清流的內心很是喜悅,這份喜悅足以抵抗身體的疲倦和痠痛,因為被武暖冬挑選為店面的夥計,他所學所知便不是伺候人的知識,再加上大災前的身份,更是比尋常的下人少了份為奴為僕的自覺,但是面對姑娘,他覺得他什麼都可以做,所有一切都可以做,只要她想的!唯獨一點,那便是要讓他留在姑娘身旁。
“我的意思是,地上溼涼,運動過後坐下容易傷及內府!緩緩步行,方可落座!”武暖冬一字一字的解釋,看著平庸卻親和的青年窘迫又急切的彈著衣袖上的汙漬,親自從他背上取過包裹,拿出裡面的竹墊放在地上。
“這回坐吧!”
“姑娘,你坐!我去燃火,給你溫些水來!”主子沒坐,他哪裡能入坐,這是大不敬。姑娘就是心太軟了,他還好,要是縱容了某些下人有了野心,反傷了姑娘該怎麼辦?一想到店裡的小夥計,尤其是跟在他左右,姑娘特意培養的掌櫃接班人,他就有種回去要好好搓磨搓磨的念頭,讓他們永遠不敢違背姑娘的心意。
“坐!”武暖冬沉下聲。
聽出姑娘音色變化,清流撲哧坐了下去,臉上滿是惶恐和悔意,狹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著她,顫顫巍巍的說不出的懺悔。
這是猴子專門派下來剋制她的妖孽吧?能讓武暖冬無語又無可奈何的人,還真是少見哪!(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二章、不悔
般若寺外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