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下人急忙忙地跟上,不時彙報夫人的病情,當聽說母親已有七八天起不來床,心頭最後一絲懷疑也散了去,腳步越發的急躁。
兩人前後腳進了晚風院,院中飄著一股股地草藥味,說明院主人臥病在床的事實。
梁臻邊撩門籠,邊開口,“母親到底怎了?大夫怎麼說?”
倚靠在床榻上的梁夫人蠟黃著一張臉,半合的眸子睜開使了個眼色,坐在床邊的周懷玉心領神會地立即捧著金絲白釉藥碗眼淚汪汪的懇求著,“姨母,您多少喝些,侄女熬了整整兩個時辰,喝了病就好了,我也好跟表哥有個交代。”
梁臻進屋就看到周懷玉泫淚欲滴的模樣,心頭一緊,在一看他母親閉目無神,大步一邁,來到床邊接過藥碗,聲音放柔了幾分,“娘,兒子回來了!”
梁夫人也是一把演戲好手,知道什麼時候不能拿糖,頓時半睜眼,見到日思夜想的兒子眸光通亮,隨即氣喘吁吁的嗔責,“你個不孝子,還知道回來!為了個鄉下小妖精連娘都不要了。”
梁臻臉色一正,剛要反駁什麼卻看母親說兩句話都費了半天勁,哪裡還有什麼忍不得的。
“是兒子不孝,不孝子在這方給母親跪下,喝了這碗藥便當原諒了兒子!”梁臻深知母親的辛勞,若非父親不頂事,母親也不會忙的三餐不定傷了脾胃,所以小時候他總是會哄著母親盡藥。一想到過去,梁臻的心又軟了一軟,總歸在祖母身邊養大的,對母親的濡慕只會加深不會減少,若非這幾年老在外面奔忙,他們母子的感情還會更為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