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了鳥兒的世界,盤旋、衝刺,凌亂的像是遇到了天敵,引起所有人的觀望。只見一顆黑點慢慢擴大,從雲端中目標明確的滑翔而下,直愣愣的突破慌亂的鳥群衝向了沙灘上。
不少少女驚嚇的尖叫,眼瞅著展翅兩米多長的兇猛金雕緊扣雙爪抓住了武暖冬纖細的胳膊,本以為會是血腥的場面,沒想到金雕縮翅,很是親暱的用小腦袋拼命蹭著小姑娘的臉龐。
這種反差萌頓時吸引出姑娘們滿滿的少女心,想靠近摸摸蒼穹,又畏懼於它眼神中的銳利。
雖然在很多人眼裡,同種類的鳥兒幾乎分不出模樣,但對於武暖冬說不存在這些問題。蒼穹是她一點點照看大的,幾天不見,自然看出它瘦了不少,連精神也顯得很不濟。
“蒼穹,你是幾天沒睡,找我來著嗎?”她低語問著,蒼穹靈慧的眸光一怔,隨即又開始戀戀不捨的蹭了起來。武暖冬沒心情把蒼穹當作寵物介紹給別人,她現在很心疼,忽略了英兒蠢蠢欲動想要上前的舉動,轉身直接帶著蒼穹走入山野,待到沒人,將它帶入玉府,親手餵食給它準備好的靈芝。
蒼穹見到武暖冬相當興奮,低頭啄兩口,抬眼看看她,啄兩口抬頭、啄兩口抬頭,也不嫌麻煩,唯恐自己一閃神她就轉身不見了。
武暖冬揉著它的小腦袋,囑咐著,“你休息一會兒,我把信寫好了,等晚上,你帶給爺爺他們!”
儘管急不可耐的想要把自己安然無恙的訊息傳遞給家人,但是蒼穹對於她來說同樣重要,幾天都過了,也不在乎這幾個時辰,還不如讓它踏實休息稍許。
武暖冬出了玉府,往回走去,人群已經散了,只剩梁臻在船旁等著她。
不知何時,梁臻換下了疍家的衣服,一身天藍色的窄袖儒衫、玉面綸巾,十分斯文。看似純良無害的氣質,在他唇紅齒白的出挑面容下越發讓姑娘們怦然心跳,眼角和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溫和笑意在看到心上人靠近時逐漸加深直至真實。那隻如白玉精美纖長的手中摩擦著翡翠玉雕,下面墜著一條墨綠色的絲線流蘇。天藍色的衣衫上是簡單卻精緻的蘭花繡,一條相互呼應的白蘭花玉帶掐在腰際上面掛了雙魚吉祥如意和田玉掛墜,顯得玉身修長筆挺。他又成了那個讓人沐浴春風的絕倫貴公子,即便是深知他個性的武暖冬一瞬間依然差點被他迷了眼。
“聯絡到下人了?”武暖冬毫不詫異,以梁家的財勢,丟了自家獨苗還不自知,豈不是枉然稱為存活百餘年的京城三大家族之一了。
梁臻點頭,回身從船艙裡取出一個錦包,開啟後是一身天藍色抹胸襦裙外配白蘭花輕紗短衫和一雙藍底繡花鞋,輕聲道:“拿回去試試,明早馬車過來就可以出發了。”
自從告了白,梁臻一直沒有主動和武暖冬搭過話,他說到做到,給她兩天思考的時間,不做任何影響她思緒的糾纏。
武暖冬其實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她對梁臻有好感不假,卻還達不到喜歡的地步,頂多算是瞭解後有些許的欣賞罷了,所以梁臻的告白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困擾,甚至因對方的理智表現隱隱有幾分被他說動的念頭。
武暖冬接過衣服道了聲謝,回到艙中換上新衣,順手取了燒火後殘留的木炭和帕子,垂眸寫起家書。
梁臻見武暖冬久久未出來,在外面徘徊了幾步,最終轉身離開。
他怕把她逼的太緊,反而起了相反的效果,他是惟利是圖愛財如命的商人,骨子裡脫不開的狡猾和重利。既然肯開口訴請,就有一定的把握。武暖冬是最在意家人的女子,她很聰慧、冷靜,自然會明白他話中的深意。以她的容貌,長大成人後傾國傾城也不足為奇。自古紅顏多薄命,無外乎是有美貌卻沒有相匹配的背景可依靠,武家或許錢財積累到了某種程度,但家底不夠殷實、人脈稀薄是個弊端。梁家雖不是走官途,勝在百年家史兩代皇商,在大唐權貴中,鮮少能有人可以匹敵,朝中權貴也要給些顏面。別的不說,一世安寧是他能給予的。
對於梁臻而言,能夠得到武暖冬的人,不久的將來他自信也能夠得到她的心。所以他不在意武暖冬是因為什麼而願意接受他,他要的向來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蒼穹的信入睡前便送到了武家。
老爺子顫抖的捧著帕子,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武天德趕緊搶過帕子讀了起來,“我在廉州,即日可歸,安好勿憂!家人可好?”
“暖暖沒事,暖暖真的沒事!”堅持了好幾天的信念在得到準信後,老爺子反倒一下子崩潰了,扯袖捂臉拭淚,等到情緒穩定了,看了眼傳閱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