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引他們進入狼山的包圍圈。據我方得知,頎勒塢巴頡為了便於各旗盟友的參會,把地點定位在鄂托克旗西北的新召,此地離狼山四百多里路,該去的兄弟們應啟程了。”三酒聽了大當家的話,顯得很高興,杏口開河道:“他奶奶的,俺也去,拖上兩門重炮狠狠地揍他們,把炮彈打光,就他孃的不要了。”
景墨蘭深陷在悲悲切切的泥潭之中,一個人高枕獨憂,茶飯不思,時常落淚如流水,不能自拔。姑娘們做好了飯菜端來,勸她吃飯,她連眼皮都不瞭一下。得回兩個孩子讓古麗和米娜帶走了,要不然無力去照顧大毛和二毛。那真是:
紅顏未老夫先亡
黃泉路上淫雨悽
甘腸寸斷君可知
天上人間兩迷迷
而今歡笑落難尋
獨飲澀淚咽常啼
龍膽濃豔風吹緊
哪曾漂泊已寒身
孤淑女俠巾幗骨
唯有刀槍與劍戟
斬平邪惡扶蒼生
換得山青水碧碧
景墨蘭帶著七個姑娘騎馬早早上了狼山的西山坡,為丈夫燒了頭七,一陣悲哀和叨咕過後,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竃將軍的墳墓。話說她帶來的這七個姑娘都是會騎馬放箭的,連槍都敢打,她們要誓死保衛景墨蘭一切行動中的安全,聽從她的一切指派,這倒使景墨蘭有了歡心。景墨蘭身穿藍色的絲綢緞裝,頭扎藍色的圍巾,經過一段思君悲痛之後,更顯出清秀俊美的身材。那七個姑娘個穿個喜歡的顏色服裝,但頭上扎的都是清一色的紅色圍巾,與景墨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想這一情況已被警戒人員報告了鞠三恭,他正在作臨上新召人員的戰鬥部署,忽見一群女子騎馬而來。景墨蘭飛身下馬,那七個姑娘連馬都沒下,騎著馬來回地轉圈,大有臨敵前越越欲試之氣,這使得鞠三恭驚訝不已,連忙說道:“夫人,您怎麼來了?”景墨蘭斷然說道:“將軍死後,我就不是什麼夫人了,以後讓你的兄弟們不要再這樣稱呼我,我的名字都改了,就叫我藍龍膽吧!”鞠三恭聽來納悶,說道:“您說什麼呢?將軍雖死猶生,您在狼山的尊貴和地位始終崇高,倍受人尊敬,怎可更改對您的稱呼?”景墨蘭指問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明白,我們八個女人要和你們一起去教訓一下頎勒塢巴頡。”正在這時,一個騎馬的姑娘,摘弓搭箭,“嗖”地一聲,三十米開外的一棵樹上,一隻鳥被射的落地,在場之人大為驚歎,拍掌叫好。鞠三恭暗想:“這是一股女人的力量在向臨行前的兄弟們示威,讓人不可小視她們。倘若真的去了出了意外,尤其是夫人出了問題,我難對竃將軍的在天之靈,必得勸阻她們的行動。”景墨蘭突問:“大當家的,你在想什麼呢?時候不早了。”鞠三恭微笑道:“我還是稱呼您一句夫人,你們要去的地方是戰場,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槍子是不長眼睛的,它不管你是誰,捱到要害處,便一命烏乎。打仗是兄弟們的事,哪有女人跟著摻合的?我勸您領著姑娘們回去吧!那還有您的山莊需要照顧。”景墨蘭有些煩躁地說道:“我不想聽你再說什麼了,都是些沒有用的話。姑娘們!身前身後,馬前馬後轉轉個,讓他們看看!”那七個姑娘一同解開了上衣,每個人的腰間斜插著兩把合子槍,身背弓弩,後背揹著箭囊,馬身上的褡褳中是乾糧、水、火藥(子彈),她們像演節目一樣騎馬轉了兩圈。這接連的動作,使鞠三恭看到了一個全副武裝的女子別動隊,但他晃了晃腦袋,還是沒有答應讓她們去。三酒大聲說道:“大當家的,我看這幫小娘們整的還挺像樣,就讓她們去試巴試巴得了。”鞠三恭瞪眼說道:“三酒,不得無禮!”三酒聽了哈哈大笑。杜老大眼見夫人的行動向著志同道合發展,撮合道:“大當家的,就讓夫人她們去吧!說不定還真的有用呢?”鞠三恭無奈,對杜老大說道:“這樣一來,我不放心!原來定的要有變化,我不能留在山中,咱兩個人換一下,你和二弟(杜糧臺),嶽武在盤子鎮守。”鞠三恭帶走了劉維和三酒的兩隊人馬,後面八個女人騎馬隨行,她們的心情要比先前好多了,相互間有說有笑。這支隊伍不但有武器彈藥,大刀、劍、弓弩、還拉了十門大炮,六百多人馬向東南方的新召出發。
七月二十九日晚,鞠三恭的人馬正在一座山下休息,踩盤子的人馬回報:“大當家的,離這個山的南面十四里駐紮著頎勒塢巴頡的伏兵,約有兩千五百人,那個地方離新召有七十里。”鞠三恭對幾個頭領說道:“真是太好了,連夜讓人馬上山,把大炮運到山上。明天去一百鐵騎騷擾他們,引到這裡來,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