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公主但請寬心,賤妾也囑楊老將軍,叫他且待三日,再覆羅府,妾當替公主設法,務成好事。”線娘搖首道:“父皇的性兒,不易改動,夫人不必費心了。我與羅家公子諒是無緣,也不能強求的。”冶兒正色道:“事在人為,人力或能勝天,妾今有一計,但須公主依允,好事不患不成。”線娘靦然道:“夫人有何妙計?”冶兒道:“只須公主主假作患病,臥床不起,並將羅公子的箭兒,交與賤妾,妾自能設法。”線娘嘆了一聲道:“事到如今,聽憑夫人做去罷!”當下一宿無話。
到了翌日,線娘果真臥床不起,冶兒便去告知了曹後。線娘雖非曹後所生,曹後卻甚疼愛,聞知線娘患病,急往探視。
線娘佯作呻吟,裝得十分逼真,曹後更覺著慌,即欲召醫。冶兒便將曹後衣袖輕拽,曹後會意,即隨冶兒出室。到了正宮,曹後問道:“夫人何事?”冶兒道:“娘娘可知公主的病兒,怎會突然而起?”曹後道:“妾也不解,正在疑惑,難道別有隱情麼?”冶兒點首道:“娘娘所猜甚是。須知公主的病兒,不是藥石所能醫治。”曹後驚詫道:“這卻為何?”冶兒道:“公主的病兒,便在拒婚羅氏。”曹後首兒微點。冶兒即在袖中取出一枝箭兒,交給曹後。曹後見箭上有羅成兩字,不僅十分奇異,正是:方驚有藥難醫病,羽箭何來更覺奇。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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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第九十八回除暴不成功狗受烹解圍有詐梟雄屈尊話說曹皇后見了羅成的箭兒,不禁十分奇異,即問冶兒道:“此箭從何而來?”
冶兒即將箭的來源,一一和她說了。曹後笑道:“公主早和我說明,我還不玉成其事麼!”冶兒大喜道:“賤妾原知這件事兒,除了娘娘沒人能斡旋的了。”曹後道:“即煩夫人,對公主說聲,叫她放心,此事有我作主,決不使她失望。”冶兒欣然退下,告知了線娘。線娘當然快活,便問冶兒道:“那枝箭呢?”冶兒道:“尚在娘娘處,還怕她吃過了麼?”線娘搖首道:“母后原是疼我的。父皇雖也愛我,為了此事,也許要動怒。他見了這枝箭,不要動了疑心,當我有什麼苟且的事做出,那便糟了!莫說好事不成,連我的性命也難保呢!”線娘說到此處,不禁眼圈一紅,又要落淚了。冶兒急道:“痴公主,胡亂操心作甚!有娘娘一力替你作主,還怕什麼?”線娘道:“若能依了夫人的話兒,自是最好了。”
這天晚上,曹後便婉婉轉轉,告知了建德,建德起初不免有些著惱,入後給曹後一片軟語,說得心回意轉,也許肯了,當下對曹後道:“只是昨日拒了義臣,義臣諒也回覆了羅藝,此刻反去求他,未免使人難堪。”曹後笑道:“不勞聖上費心,薛夫人早已諮照了楊老將軍,請他緩三日答覆。如今只須請義臣答覆羅藝,已允求親,擇吉受聘好了。”建德笑道:“原來你們結夥替線娘成全,我還能獨特異議麼?”
當下一笑安息。
到了翌日,建德召義臣入朝,面允求親。義臣欣然而退。
回到留賢館,即修了一函,回覆羅藝,遣使送往。隔了幾天,便擇吉行聘,自有一番熱鬧,不必細表。又隔了幾天,建德已是備齊了兵馬,即欲出發征討宇文化及了。小子寫到此處,又須掉筆兒,寫那江都的宇文化及。
原來化及在江都,縱淫了月餘,這天智及入宮,見了化及,憤憤地道:“兄若任意流連下去,恐做楊廣第二了。你可知道,外面的將士,已是嘖有煩言。”蕭皇后也在一旁,即道:“妾也屢勸將軍速離江都呢!”智及冷笑道:“皇后也會勸諫麼?”說著,拂袖而出。蕭皇后憑空受辱,好不難堪,不禁掩面悲啼。化及慌忙溫存,憤憤地道:“智及匹夫,這般無禮!我當懲戒他,皇后不要氣苦。”蕭皇后方始止泣。
隔了兩天,化及始欲啟程,即命左武衛將軍陳稜為江都太守,領留後事,當下出令戒行。皇后六宮,仍依舊式為御營,營前設帳,化及居中視事。儀衛隊伍,概擬乘輿。凡自少帝浩以下,並令一起登程。只因船隻不敷應用,化及竟命奪取江都百姓的船隻,取道彭城水路,向西進行。那天到了顯福行宮,化及入宮流連,又不忍去。虎賁郎將麥孟才、虎牙郎將錢傑,和折衝郎將沈光,因憤化及專恣暴厲,欲謀害化及,當下一同擬妥,思乘夜襲殺化及,為煬帝復仇。哪知關防不密,走漏了訊息,給化及知悉,即密命司馬德戡引兵圍了三人部隊。
三人知已事洩,即奮命拒敵,終以寡不敵眾,一律鬥死,部卒星散。化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