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陰公主,也是王皇后所生,閨名楚玉,已嫁於駙馬都尉何戢為妻,生得卻甚姣豔。子業想起了她,便召入了宮中,不顧姊弟名分,居然顛鸞倒鳳,似夫婦一般。原來山陰公主性本銀蕩,只圖縱慾,早忘廉恥。姊弟成奸之後,便留居深宮,不歸府第。 她的丈夫駙馬都尉何戢,好端端的一個嬌妻,平空給子業佔去,怎不要咬牙切齒,便暗地蓄養死士,將乘機殺死子業。哪知事機不密,反被子業先得了風聲,便與山陰公主商量停當,當晚一輛宮車送山陰公主迴轉了府第。公主見了何戢,掩面悲啼道:“孽弟荒淫,恃強汙辱了妾身,本擬自盡一死,只因未與將軍訣別,始含垢忍辱,到了現在,得復歸將軍府第,雖死也無遺憾了。”話畢,徑伸手抽取何戢佩劍,作勢自刎。何戢見山陰公主歸來,憤火中燒,本擬拔劍殺她,後見公主掩面嬌啼,宛轉陳詞,心腸早已軟了。及至公主拔取他的佩劍意欲自刎,何戢哪知是假,怎捨得嬌滴滴的一個妻房,死在自己的面前,慌忙奪住了寶劍道:“公主休得如此,我也深知公主受了委曲,這都是昏皇的不德,與公主無干,如今既已歸來,也不必提了。”
公主見何戢已是中計,卻還撒嬌的只顧要死,慌的何戢連連安慰,她方破涕為歡。這一夜何戢重圓破鏡,好不開懷。哪知才過得三天,忽報何戢暴病身亡,公主料理過了喪事,早又翩然入宮,從此便不再回府第了。至於何戟如何得了暴病而死,閱者多是明眼人,還用小子聲說不成,早知是子業和山陰公主商量停當的毒手段了。 只是山陰公主再進宮門之後,她忽又悶悶不樂起來。子業見她柳眉不展,杏眼含愁,便問她緣故,哪知她說出一番話來,竟是破天荒的奇談。她道:“妾與聖上,雖有男女的分別,只是一般的託生帝皇之家,怎的聖上卻六宮嬪妃,美女如雲,供給聖上一人快樂,妾卻除了聖上之外,便不能有所增加,似乎太覺不平均了。還請聖上體恤妾心,替妾作主。”這一番話兒,要是給別個人聽了,只少終要給她一個唾面,罵聲無恥,偏有別具心肝的子業,反哈哈大笑道:“皇姊之言,十分有理,這也一些不難,三日之內定叫皇姊開懷。”子業便與華願兒說了,叫他挑選美男子三十人入宮去伺奉山陰公主。華願兒奉了意旨,便在三日之內,選到了三十個身子精壯,面貌秀美的少年帶入了宮中,與山陰公主受用。一般的輪流取樂,值夕承歡。
在三十個美男子當中,卻有一個喚做顏璧的,面板白皙,姿容更美,又是身材嬌小,口齒伶俐,絕似一個小女子模樣,因此最得山陰公主的歡心。 有一天的傍晚,子業撞到公主那裡,正值公主和顏璧行樂方罷,擁在錦被裡面休息,子業徑上前揭開了錦被,一對白羊般的人,早映入了眼簾。子業見顏璧生得唇紅齒白,面如傅粉,體若羊脂,好不動興,便勾住山陰公主的粉頰,附耳細語了一會。公主的頭兒只是搖個不停,兩個耳環恍如經風的柳條,晃個不住。子業卻只管膩著不去,又附耳細語了多時,公主便也附在子業耳畔說了一番話兒,子業只是點頭不迭道:“一定替你辦到,你終須應許我了。”公主便也點頭一笑,即勾了顏璧的頭兒,也與他附耳說話,顏璧不禁飛紅了雙頰,低了頭不作一聲。等到山陰公主結束衣衫,含笑下床,那個子業已是一咕碌的鑽入錦被。公主替他們放下羅帳,便走了出去。以下子業和顏璧兩個在錦被中如何如何,小子委實不願意寫了。
到了明天,子業便召吏部侍郎褚淵入宮,令他入侍山陰公主,這便是公主和子業的交換條件。公主割愛了顏璧,便要求一個褚淵。原來褚侍郎長身玉立,風姿濯濯,另有一副動人的氣宇。山陰公主久存了染指的心兒,終因他是一個侍郎,不便指明索取。如今得了褚淵入宮,好不喜悅,便殷勤設宴款待褚淵。山陰公主便濃裝豔抹,親自把盞,眉挑目語,賣弄風騷,一支小金蓮不時的去勾動褚淵的靴兒。
好一個坐懷不亂的褚侍郎,只是目觀鼻,鼻觀心的端坐不動,任憑山陰公主挑逗,他只是假作痴呆。山陰公主還當作褚淵面嫩,便將宮女們盡行打發開了,才盈盈的坐在褚淵下肩,勾住了他的頸兒,呷了一口美酒,送過小。櫻桃,湊到褚淵口邊,想哺酒與褚淵。褚淵依舊咬緊了牙關,閉住了唇兒,只是不動,宛似一尊石像。公主好不納罕,天下哪有這般呆鳥,就口的饅頭,竟不要享受,難道是鐵打心腸。這一天公主卻空費了一片的蜜意柔情,終引不動褚淵。一連幾天,任憑山陰公主軟語甘言,褚淵還是如醉似痴,不去領略溫柔風味。公主見褚淵這般光景,幾次要發怒逐他出去,終覺不捨這隻肥羊,便又忍了下來。去與子業商議,叫他想個使褚淵順從的方法,子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