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
“是他找上我們的。”馬有財收起那把點三八口徑的柯爾特,似是為沒能試試新槍有些遺憾,同時反駁道。
“你就是馬兄弟?能見著你真太棒了。”金善卿放棄了官話,改成本地口音,以便與這些人拉近距離,“早幾年我在南邊,就聽說過你們北方革命總隊,都說你們是些有膽子,夠義氣的漢子……”
與窮人套近乎,金善卿沒有經驗,但好話人人愛聽,這個道理沒有錯處。
房中沒有夠三個人的座位,馬有財也沒請金善卿坐下,大家夥兒都站在那裡,顯得房裡很擠。“金掌櫃的,你叫我們來見個面,有麼事?”馬有財說。金善卿是德商恆昌洋行華賬房的二掌櫃,所以,馬有財講得很客氣,同時也有點拒人於屋外的意思。
這樣單刀直入地問來意,不是金善卿擅長的談話方式。“咱們還是慢慢來,彆著急。”他看了一眼寶義問,“東西都交過去了?”寶義點點頭。
他又道:“這就算我們拜門的一點小意思,不管怎麼說,大家夥兒都應該算是一家人。”他的語調和緩得很,話題遠遠地拉開來,一點一點地往回繞,進入他與人交談的習慣。“不過,說句到家的話,這種短傢伙只能防身,派不上大用場。別說是兩軍對壘,衝鋒陷陣,就是兩夥人在大街上幹起來,也不如大槍好使。”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窮人黨(7)
金善卿一向是坐得舒舒服服地與人交談,有時還是躺在煙榻上,如今站在這裡說服對方,很有些不自在。再有,套在外邊的藍布袍子有些瘦,緊緊地裹住裡邊的皮袍,老大不舒服。他掏出香菸讓了一圈,沒有人伸手,馬有財兀自取出旱菸袋,噹噹地用火鐮打著,蹲下來猛抽。其他的人也都蹲了下來,黑黑的一片,剩下的只有坐著的寶義和站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