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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的重甲步卒,在面對動輒數十萬大軍廝殺的混戰時。所能起到的作用實在是有限,尤其是在特定的地形和天氣下。畢竟重甲步卒優勢明顯,缺陷同樣極為明顯。
所以從一開始,在成武發現出現在胡亥身邊的這群全身包括頭臉都被包裹在鎧甲下的兵卒時,項梁先是一驚,隨即在看出大秦重甲步卒的缺陷之後就沒有太過在意。
在項梁等人看來。有著這樣的缺陷也就意味著秦軍不可能花費太大的氣力和錢財來專門整出這樣一支軍隊出來。
但是,如今出現在安豐城下的數萬秦軍,項益放眼看去盡皆都是如那曾經在成武縣城出現過的秦軍重甲兵卒一般,全身都覆蓋著森冷的漆黑重鎧,手中拿著的同樣也是那猙獰的恐怖大棒。
顯然。無論是項梁還是張良、范增等人,都估算錯誤了。秦軍不僅真的組建了這樣一支重甲兵卒。而且人數也遠遠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之外,足足有數萬人之眾。
數萬全身覆著重甲的步卒,而且現在已經進入深秋,天氣已經不像是在成武那個時候一般炎熱,九江雖然屬於江南之地,河網密佈,但是卻大多都是平原曠野,少有高山大嶺,正好給了這些笨重的重甲步卒發揮威力的契機。
數萬重甲步卒,已經基本上可以左右一場數十萬人的戰爭了。
僅僅看城下那樣正緩緩逼上來的秦軍重甲步卒森嚴的陣形,如山的氣勢,項益心中就已經知道,自己這城中七萬餘人的烏合之眾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住這些秦軍攻擊,即便是加上如今壽春的那十餘萬比安豐城中兵卒要精銳的多的大軍,在曠野上同這些秦軍遭遇,孰勝孰負項益心中依然沒有一點底。
整個楚國,在項益的印象中似乎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在正常的天氣下,在曠野中對抗這樣一支秦軍。就算是整個項氏一族以故大將軍項燕的八千江東子弟兵為模板建立起來的近十萬精銳同樣不能。
因為項益看到了遊弋在玄武軍陣形左右兩側連戰馬身上都披掛著鐵甲的騎兵。
看著愈來愈近的黑壓壓月一片全身僅露出兩個寒光閃閃眼眸的秦軍兵卒,雖然如今還隔著數千步之遙,但是那如山的壓力卻是已經讓整個安豐城城頭上的楚軍盡皆有一種喘不過氣來之感。
隨著秦軍陣形的前進,轟隆聲響中,似乎連安豐城不高的城牆都在震顫。
這,是一群來自地獄的惡魔。
楚國復立,先有會稽、九江兩郡之地,後有閩中、長沙、黔中、東海四郡歸附,使新楚基本上已經盡皆光復故土,但是兵力上卻是同原來的楚國無法相提並論。
王翦滅楚的時候,楚國大將軍項燕麾下有精銳六十萬之眾,這還不算各個郡縣之中駐紮的少數守城兵卒。而如今楚國全國之地不過區區四十餘萬兵卒而已,而且還是良莠不齊。
更為重要的是,這四十餘萬兵卒盡皆都匯聚在九江或者說如今新楚都城壽春附近。其餘的數個郡,除會稽做為項氏一族老巢留有數萬大軍外,其餘各郡,基本上只是改易旗幟而已,少有變化。更不要說派駐軍隊進行有效的管轄和控制了。
四十餘萬楚軍,項羽領十萬大軍從東海北上。項梁領著剩餘幾乎所有楚軍精銳渡過淮河想要在秦軍南下大軍趕到之前先將已經盤踞在淮河北岸月餘之久的二十萬秦軍擊敗乃至誅滅的計劃,身為項氏族人的項益都很清楚。
如今,壽春附近基本上已經沒有絲毫屬於項氏一族的兵卒,剩餘的十餘萬兵卒盡皆都被昭屈景三族所控制。對那十餘萬兵卒,項益自己都看不上,更不要說對上這些如狼似虎的秦軍精銳了。
項益很清楚,境內空虛的楚國,最大的依仗只能是安豐和壽春這兩座看起來很是堅固的城牆。而安豐城。又是國都壽春最後的屏障。
如果安豐城失守,那麼這股字武關南下的秦軍,最遲只需數個時辰就能夠兵鋒直指壽春。
項益對自己的性命到不是很看重。他所擔心的是,原本在計算中應該在兩日之後才能夠到達的出武關南下的秦軍,整整提前了兩日就已經出現在安豐城下,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從函谷關南下的秦軍也已經提前到達了淮河南岸呢?
要知道,從咸陽出武關再到九江。比從咸陽出函谷關走直道直接南下陳郡,可是還要遠上那麼幾分的。
昭屈景三族控制的十萬大軍,能不能守住壽春城,能不能堅持到項梁領軍歸來,這些在項益的眼中其實都不重要。
如今的項氏族人早就已經不再是那個效忠楚國王室的項氏一族。項氏一族的重要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