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隱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沒用匿身之法,你沒發現我是因為你的心不夠靜。”
“不夠靜?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的心不靜,心思太駁雜,因此才把我忽略了過去。”
李初一無語,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怎麼樣才算是心靜。瞧瞧的打量著司徒隱,他發現即便知道對方站在那兒,可一眼望過去仍然會有種將其忽略過去的感覺,就好像他跟周圍的空氣草木融為了一體似的,不對,不是融為,而是就是,他彷彿就是這裡的一部分,隨便往那一站就讓人有種契合進去的感覺,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將其忽略。
李初一開眼了,這本事道士也行,但道士靠的是自身的道行和道元之助,因此才能完美的封鎖住自己的一切。可司徒隱不同,李初一在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道元的感覺,可他偏偏也能做到如此,著實讓人驚歎。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的呢?”李初一又問道。
剛才他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所有事情都是悶在心裡自己想的,可司徒隱還是一語叫破了他的心事,這讓李初一心驚之餘想起了一個人,止戈林煙雨樓的淼淼姑娘,那小妞讀心的本事可是讓李初一記憶猶新,莫非這位司徒峰主也有這份天賦不成?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司徒隱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可沒有讀心的本事。”
我去他道士的,又來了,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李初一有些發愣,驚疑不定的看著司徒隱。
“其實很簡單,還是那句話,你的心不靜。”
指了指小胖子的胸口,司徒隱笑道:“因為你的心不靜,所以雜亂的思緒才會被周圍的草木感應到,你的想法都是它們告訴我的。”
狠狠嚥了口唾沫,李初一驚恐的望了望周圍,方才感覺欣欣一片的草植此時看起來卻有種洪荒猛獸之感,要不是知道司徒隱不會害他,他甚至都忍不住想要飛到半空遠離它們了。
腦海忽然靈光一閃,李初一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你這個莫非就是大成的勢境?不對,不是勢,你這是意對吧?”
“相似,但卻是不同的。”
低頭望著腳邊的雜草,司徒隱解釋道:“你說的意境指的是道心的一種狀態,是道心對於道的感悟和共鳴。而我所說的心靜並沒有那麼玄奧,就如我說的那般,它指的就是字面的意思,把心靜下來,用心去聆聽周圍的一切,你會發現周遭萬物其實都是有生命的,它們也會說話,只是你平時聽不到罷了。當你能聽到它們的聲音的時候,你會發現周圍的一切你無需刻意便能完全掌控,甚至比你刻意為之掌握的還要細緻全面,就如同你心之所想,我只需要靜靜的聽著你周圍的花草說些什麼便能知道了。”
狠狠的嚥了口唾沫,李初一是徹底服了。太虛九峰,能當上一峰之主的果然都不是善茬子,每個人都有幾把狠刷子。就如同神劍峰的葉之塵,葉劍聖的劍有多凌厲世人皆知,而眼前的司徒峰主動手的話可能比不過葉之塵,但若論匿形隱宗的本事他絕對比葉之塵強好幾倍。
想著司徒隱所說的心靜,李初一雙眼一閉抱心守一,腦中什麼也不想空空的一片,全部心思只用來傾聽周遭的一切。
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太難了。李初一很想讓自己徹底靜下來,但總有東西來干擾它。
耳畔的風聲,細微的蟲鳴聲,包括自己的心跳聲和血液流動的聲音都是雜音的一部分,除了將這些雜音聽清楚了好幾倍,司徒隱所說的草木的交談聲他是半點也沒聽著。因為聽不著所以微微有些焦躁,而這一絲的焦躁又讓心臟的跳動不自禁的加快了幾分,血液流動的聲音更響了,耳畔的雜音也更多了,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越想聽越聽不見,越想靜越靜不下來。
良久,他睜開雙眼,懊惱的嘆了口氣。
“呵呵,小師侄,不要氣餒嘛,我這門法門可是參悟了一生才參悟透的,你若是這麼會兒的功夫就能悟透,可也太不合常理了。法子已經告訴你了,日後只要你勤加參悟,以你的靈性和悟性總會悟通的。”司徒隱安慰道,看著李初一的眼神奇光隱隱。
李初一併不知道,他雖然沒能聽到草木的聲音,但剛才他努力靜心的過程中已然讓司徒隱暗暗吃驚了。
從他閉上眼睛抱元守一開始,周圍的草木頓時活躍了數倍。一般人可能感覺不到,但司徒隱清楚的感覺到了周圍的草木那種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爭相踴躍的想要跟李初一“交談”,沸騰之勢便是司徒隱也有些驚詫,看著李初一的眼神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