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敵營,周圍全都是隨時有可能發現他們要了他們性命的敵人,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同仁,比親兄弟還親。
主子有難,親人遭厄,魯泰如何不急!
可被問到的圖老也只能苦笑,他就算有法子幫忙,可檀休和步穎哪能任他離去,他只能被生生拖在這裡。
都說風水輪流轉,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這還不到一天的功夫,雙方的角色便互換了。
“你走,我替你擋住他們!”
魯泰拼命了,咬牙擋在了圖老身前。
只猶豫了一瞬,圖老轉身便走。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魯泰修為雖高,但這種事情上他幫不上忙。何況就算他能有辦法,讓圖老來擋的話,圖老也根本沒那個能耐。
檀休和步穎可不是一般的飛昇,他單獨對付哪一個都極為吃力,勉強拼個自保就不錯了。若非跟魯泰聯手,他此時早落敗了。
傳音王佐讓他派人過來幫忙,圖老暗暗一嘆。
如今的情況根本抽調不出多少人手,況且這種級別的戰鬥,那些人來了也是送死,只不過是幫著魯泰多拖延段時間了。
預想到魯泰的下場,圖老心中默哀。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能讓於浩清醒過來的話,發動那些提前佈置好的手段讓天罰落下來,那魯泰未必沒有一絲生機。
圖老一走,魯泰壓力頓時倍增。所幸有一隊近千人的銀甲兵士不顧生死的衝了上了,這才讓他略略緩了口氣。
“魯泰,你就讓這些雜魚替你延命嗎?”
言語間,檀休一掌凌空拍下,趕來的衍兵頓時是消失了小半,餘下的也狂噴鮮血倒飛而回。
倖存的衍兵並沒有苟延自己的殘命,連嘴角的血跡都不摸,止住身形後便反身而上繼續糾纏。
“魯泰,你就忍心看著他們死嗎?”步穎冷聲道,說著長劍縱橫一錯,乂字形的劍芒從天而降,霎時間又是血花朵朵,蕩起一片殘肢斷臂。
急促的吸了幾口氣平復下翻騰的氣血,魯泰桀然一笑,踏步衝上。
“檀休,步穎,你我三人一直未分勝負,今日便來看看誰才是宇字第一!”
步穎嗤笑:“可笑!這步田地了你還敢提宇字階,跟你這種人為伍,乃是本座畢生之恥!”
檀休並沒有譏諷,而是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字。
“來!”
霎時間,天空中波瀾再起。
飛身來到於浩附近,不理喜出望外的金甲衛,圖老閃身來到於浩近前。
沒有猶豫,直接掐指催動《千機萬衍》,照著於浩輕輕一點。
“無有運使,衍爾命元;逆天乏道,塑爾前緣!”
冥冥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波動了一下,瘋狂的於浩漸漸靜止了下來,猙獰的臉龐瘋意稍減,時而迷茫時而憤怒,時而消沉時而激盪的變化不停。
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張牙舞爪的怒罵著什麼,一會兒又突然安靜了下來捲縮起身子,像是個孤苦伶仃的可憐孩童般畏縮在原處。
金甲衛們不知道於浩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看見了圖老在急速的衰老著。
一頭銀髮漸漸枯黃斷落,能夾死蒼蠅的皺紋爬滿全身,就連原本合體的衣服也鬆垮起來,包裹在裡面的軀體變得皮包骨頭一樣,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暮靄沉沉的死意,就像是壽元將止命不久矣似的。
“夠了。”
於浩忽然開口,聲音平靜思維清晰,神智顯然已經清醒了過來。
一眾金甲衛喜出望外,一臉敬畏的看著圖老。不愧是鎮國奇術,《千機萬衍》果然不凡,只是這代價著實讓人心驚。
圖老並未停手,而是又在於浩身上連點數記後這才收回了印訣。
身子一晃,圖老差點掉落下去,於浩趕忙伸手扶住了他,趕來的金甲衛將他接了過去。
“王爺,老夫修為有限,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剩下的要等到回去後去皇族祭壇,召集文老他們聯手才。。。。。。”
一句話沒說完,圖老便昏了過去,軟踏踏的癱在金甲衛的身上,行將朽木的衰老模樣絲毫不復之前的威武之態。
攝過白敬豈手刀一砍,抽出一縷精血喂入圖老口中,圖老這才漸漸醒轉了過來。
取出一顆丹藥吞入口中,圖老的氣色好了很多,軟在金甲衛身上掙扎著說道:“王爺,快快勾動天罰,天一道尊已在路上,遲則生變!”
“放心,本王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