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你說的也對。這麼多的狼,你就讓我打上一隻行不行?在我的軍旅生涯中增添些內容,也不枉到這裡來一趟。”
“說啥呢?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軍人,軍人是為了制約和平,維護和平而存在的。和平共處不僅僅是人類的生存法則,對動物也應該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我軍的宗旨;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也是我軍的宗旨。對狼群而言,也是如此。”
“牠們是動物不是人類,這個法則……”
“都一樣,牠們既然沒有冒犯我們,我們就和它和平共處,牠們幹牠們的,我們幹我們的,江水不犯河水;它敢犯我,我們就舉槍自衛了。到那時候,鹿死誰手,只有拼到底了。”
“隊長,牠們既然不冒犯我們,為什麼這樣大規模的集結?我想,一定是準備截斷我們的歸路,等待我們回來的時候,在這裡打我們個埋伏,我們可就慘了。”
“不會吧?牠們大規模的集結,一定是為了別的什麼事情,而不是我們。”
“為什麼不是呢?隊長——”
“你看牠們的神態,根本就無視我們的存在;要是對我們心從不善,就不會不理不睬。看樣子有什麼火上房的緊急事情,在匆匆忙忙的趕路。”
“牠們能有什麼事情?怎麼這麼急急忙忙的?”
羽隊長舉著望遠鏡看到兩個狼群已經匯合了,卻一刻也不停留的向前狂奔,好像前面有牠們的聖地似的。
。放下望遠鏡的羽隊長有些迷惑不解,把望遠鏡遞給劉曉強,從衣兜裡掏出煙來點上,剛吸了一口,就大驚失色的說:“
“完了,狼群是去搞會餐去了。”
“會餐?”劉曉強莫名其妙的有些不知所云:“牠們能會什麼餐?”
“野馬群。“
“啊——不可能吧?那樣的話野馬群不就完了?我們才拯救了牠們,卻又讓狼群會了餐。野馬群已經餓的精疲力竭,就像一塊沾板上的肉一樣,沒有反抗的餘地,讓狼群一攻擊,那可就是雪上加霜啊!沒有活路了。隊長,我們幫幫野馬群,救救牠們吧,把狼群打跑,好不好?“
羽隊長渾身一震,打了一個冷顫,把煙放在嘴裡猛吸了幾口,一臉無奈:“我們救不了野馬群,還是讓狼群去早一點去結束牠們的痛苦吧,別在這雪海里苦苦的掙扎了,少受些苦難,沒有什麼不好。再說了,我們今天救了牠們,可牠們的明天后天怎麼辦?總不能派部隊去保護牠們吧?那樣的話,我們的任務怎麼完成?我們是外來客,不要打亂這裡的社會秩序。誰生誰死,不管我們的事,是牠們的事。我們不想幹涉,也干涉不了,你們說是不是?“
“隊長,”劉曉強一臉擔憂的說:“你說的也對,可群野馬也太可憐了?�嵌及鏡較衷諏耍�俟�甘�歟�飫錁褪且黃�鶯#瑺�薔筒換岫齠親印<詞估僑豪戳艘材芘艿畝��筒換嵊邢衷謖餉幢�業南魯×恕!?
劉曉強說的有些傷感,語氣上已經有些哽咽,眼睛裡有些淚花在閃現,只是看不到。因為,碩大的防雪映象熊貓的眼睛一樣,黑黢黢遮住了半邊臉。
羽隊長內心自然是有些受不了,聽著自己的老部下對自己毫無相關的野馬有如此的同情心,還是有些欣慰。無情未必大丈夫,有情才是真豪傑。一個人沒有了對弱者的同情,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和狼群有什麼區別?
羽隊長抬起手拍了拍劉曉強的肩膀:“這是自然規律,用不著傷心流淚。冬天裡不會把所有的生命都凍死,春天裡不一定所有的花都能開放。只有那些生命力極強的物種,在嚴寒裡孕育生命,經受得住千錘百煉,才能在春天裡唱歌。我們走吧,別在這裡傷感了,車隊離我們可太遠了,遲了,弟兄們會擔心的。”
竇一勃掛上檔,把方向盤一打,腳底下的油門一轟,汽車輕飄飄的原地一個漂移,把車頭調過來,沿著無窮無盡的車轍賓士起來。
不太明亮的太陽掛在了頭頂上,就連汽車的影子都看不到。每個人都戴著防雪鏡,看起來有些神秘。剛才與狼群的相遇,讓每個人的心中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麼?說些什麼?都是沉默無語……
跑不到頭的車轍,就像頭頂的太陽一樣,無論你怎麼跑,都在它的光照之下。顛簸的汽車就像搖籃一樣,讓車裡的人昏昏欲睡。
昨夜被狼嚎聲吵得一夜未眠的羽隊長,此時在防雪鏡的遮擋下,扛不住突然襲來的睏乏,已經進入了夢鄉。
他的夢裡有沒有狼群和野馬?夢裡是不是還是白雪皚皚?如果夢到江南的綠柳,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