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切來的那麼突然,一切準備都在措手不及中完成。匆匆忙忙中打點行裝,把還沒有來得及恢復的戰車又一次開進這茫茫的雪海中,與暴風雪做著殊死的博鬥。人定勝天的大道理,在鼓舞他們頑強的與大自然抗衡著。
越往北走,積雪越深,狂風也越大。好像走進了暴風雪的老家似的,對遠道而來的汽車兵,一點兒都沒有好感,拼命的阻止他們的到來。不知死活的汽車兵勇往直前,向它們發起了挑戰,被惹惱了的暴風雪,一股腦的砸向他們,不讓車隊走進它們的家。
可能嗎?年輕氣盛的軍人,憑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勁頭,頂著密密匝匝的像箭一樣的雪花,迎著呼呼啦啦作響的狂風,毫不退縮的前進著。不知道是他們中午吃了黃燜羊肉熱量十足,還是牽掛災區人民的期盼,他們滾滾向前的汽車輪子,馬不停蹄的飛馳著。
南北兩重天。越往南至,風雪越來越小。雪還是在下著,卻是飄飄灑灑,優雅的像天女散花似的飄落,慢慢品嚐品嚐,還有些詩情畫意呢。每一片雪花都是那麼的精緻完整,六邊形的圖案稜角分明,玲瓏剔透。從高空無拘無束的落下,沒有誰來脅迫。一副神態自若的優雅姿勢,好像是到大地來訪問的天使,謙和而又熱烈。
公路上也有一層積雪,汽車駛過後,雪花興高采烈的跟隨汽車而去,紛紛揚揚的一團雪霧。
公路上賓士著一溜車隊,是清一色的小車。急匆匆的向南方逃離,就像害怕被後面的暴風雪追趕上似的。
車隊中間有一輛日本進口的豐田越野車,也叫陸地巡洋艦,米色的外表,流線型的車體,寬敞的空間,強勁的馬力,是數得著的好車。不然的話,車裡面也不可能坐著軍區的劉副司令。
他高大富態的身材,坐在巡洋艦的前排位置,盡情的舒展著身體,一點兒都看不出他已經坐了三天兩夜的車了。他這次出巡,主要是為抗雪救災的車隊送行,也乘著過年的機會慰問部隊。坐在車後排的倆個軍人,其中一個就是劉副司令的得力助手楊參謀。
楊參謀抬起手腕看了看錶說:“首長,前面不遠就到了裝甲旅了,我已經通知他們了;下午還要到野戰醫院慰問傷病員,晚上就住在低炮旅。明天上午到航空兵大隊,下午到舟橋團,晚上就連夜返回軍區了。你看,這樣安排行嗎?”
劉副司令沒有回答,像是思考著什麼。取出來抽了一根菸,覺得沒什麼問題就說:“這些事你怎麼安排我沒意見,我擔心的是前去救災的汽車部隊,在這冰天雪地裡怎麼開車?怎麼吃喝?怎麼住宿的問題。他們到災區要三天的路程,在路上要渡過兩個晚上。這麼冷的天氣,在野外露宿是會凍壞人的,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安排的?”
“劉副司令你放心,我已經給沿途的軍分割槽和武裝部安排好了,只是中午的這頓飯不好安排,沿途沒有能解決他們吃飯的部隊和單位,就只有他們自己解決了。如果他們在路上不耽擱,每天七點鐘就能到達目的地。路上會有人攔截他們,並說明是我安排的,他們就能住宿吃飯了。”
“很好。”劉副司令若有所思的說:“他們要是耽擱了時間,停在半道上怎麼辦?你給羽隊長說過這些安排嗎?” “沒有說,也沒時間說。剛一見面他們就出發了。我想,他們不會耽誤時間的,我的老鄉羽隊長是一個很職業的軍人,每天要跑多少路?在什麼地方吃飯?什麼地方宿營?他早就安排好啦。無論怎麼耽擱,每天路程是不會少跑的,哪怕是加班加點。除非是人力不可為的自然災害,那就難說了。”
“你說的對。”劉副司令說:“那小子點子多,腦瓜子靈活,他把手下的那些兵連哄帶騙,恩威並濟的統治的鐵板一塊。我聽強強說,他去年的高原無人區讓大雨阻住五六天不得動彈,士兵們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再發展下去就有崩潰的危險。他急中生智,裝神弄鬼的給老天爺寫了一封信,讓他的老鄉跪在雨地裡一念,雨就停了,你說奇怪不奇怪?他的這一招,把所有的兵都鎮住了,都認為他有通天的本事,你說這小子可鬧不可鬧?”
“哈哈哈……他還有這一手?他不成了神仙了嗎?我想,他不會有通天的本事,是蒙人的吧?”
“你說得對。”劉副司令笑著說:“他就是蒙人的。可就把他的兵給矇住了。直他到軍區住院的時候,才把蒙人的真相告訴了強強,強強又說什麼都不信,總認為隊長有通天的本事。其實,是他會觀察天氣的變化,玩了一點小聰明,把士兵們都玩在裡頭了,這小子有點意思。嘿嘿嘿……”
第六章 多情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