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人們情不自禁地心頭髮緊。
大路上陰風漫漫、死氣沉沉。
人們看著趕屍幫步步逼近,不自覺地後退著。膽子小的早就逃避得遠遠的,低著頭,看都不敢看他們一眼。
趙越看著這三個怪人越來越近,心中疑惑,低聲說話也是大嗓門:“周老哥,什麼叫喜神呀?這三個怪模怪樣的人就是喜神嗎?喜神是做什麼的?我看好像是裝神弄鬼的!”
嚮導老周看看飛走的鴉群,又看看趕屍幫,拽著他的衣襟小聲地央求說:“趙排長,求求你,千萬不要大聲嚷啦!那前邊的人是吆喝喜神的趕屍師傅,法術高著哪!他能用咒語引領死人的靈魂,驅導殭屍走路。後邊的那兩個人,就是已經死了的殭屍。殭屍就是喜神。”
“嘿,殭屍就是喜神呀?”趙越看著眼前觸目驚心、手舞足蹈的趕屍幫,感覺到老周在瑟瑟地顫抖著,想道:世上竟有如此恐怖古怪的事情?比東北山區“跳大神”的恐怖多了!
他有點兒後悔方才對老周的急躁態度。
路遇“趕屍幫”(7)
戰士們聽到嚮導的解釋,驚愕地低聲議論了起來:
“什麼什麼,死人就是喜神?”
“死人還真會走路?”
“噓——”
老周以手掩口,示意戰士們不要再說話了。
戰士們立即停止了議論。他們雖然幾經槍林彈雨,無數次看見敵人或者戰友的屍體倒臥在自己的身旁,但是,他們從來沒有過恐怖和害怕的感覺。而今,親眼看到死了的人居然能夠走路,而且那姿勢、那氣氛,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人人心底裡生出了一種面寒心冷的感覺。
薄霧冥冥,秋風颯颯,紙錢飄飄,寒鴉悽啼。
一片片梧桐枯葉像紙錢一樣從林中飄落下來,飄灑到了路人身邊。因為“趕屍幫”的到來,山路邊的氣氛頓時變得更加陰森和肅殺起來。
“趕屍幫”越來越近。
撲踏,撲踏。撲踏,撲踏。
殭屍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機械而沉重地落在山路上,好像踐踏在人們的心頭。
殭屍走路?這分明是神話傳說中的妖怪,現實戲臺上的魔鬼!
戰士們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槍,有人已將食指貼上了扳機,槍口對準了那三個行屍走肉。他們屏息靜氣地注視著殭屍們如何從自己的面前經過。
撲踏,撲踏。
殭屍走近了,來到了眼前。
一種混合著燒紙、草香和草藥的濃烈氣味撲面而來。燒紙混合氣味過後,留在人們鼻子裡的,是強烈的令人嘔吐的氣味。那氣味,似乎是死屍身上散發的特有的氣息。
前邊手執引魂幡的趕屍的師傅,側身對著後面的殭屍,口中咪咪嘛嘛地叨咕著什麼,眼睛翻著大大的眼白,目不旁視,斜身跳躍著古怪的腳步走著,速度看似不快,其實並不慢。
後邊的兩名殭屍僵直著身子,臉上黑洞洞的眼孔洞死死地對著他,隨著他跳躍的腳步,緊緊地跟隨著他,居然一步不落。
手執引魂幡的醜師傅,實際上早就看見了退避路邊的解放軍隊伍,此時路過解放軍剿匪偵察排面前時,眼睛一翻,似乎不經意地掃了戰士們一眼,但那眼睛的餘光卻似乎一直刺在了戰士們的身上。
張虎對視了那眼光一眼,他覺得,那趕屍的師傅的眼光裡包含著挑釁、冷漠、陰森、驚詫、詭秘甚至蔑視。
撲踏,撲踏。撲踏,撲踏。
趕屍幫直直撅撅、枝枝杈杈、旁若無人地走過去了。形象奇特,目空一切,氣勢恐怖,鬼氣襲人。
趙越摘掉帽子,撓著腦袋,困惑地對張虎低聲嘟噥著,說道:“嘿!排長,沒想到趕屍幫這裝神弄鬼的樣子還真他媽的有些��耍∧壓擲舷緱嗆ε履兀空庖�且僱砣夢依潿∨鏨狹耍�曳歉��凰笞硬豢傘!�
張虎很有同感地點著頭,說:“老趙,我要是晚上遇到了,說不定也會給他兩梭子呢!誰知道他們是人還是鬼?”如此說著,心頭對老周的氣惱也頓時減輕了。
趙越方才對排長的氣立刻被他說消了。戰士們卻被“趕屍幫”驚詫得合不攏了嘴。
山路前邊不遠處就是一個急拐彎。戰士們不知這些殭屍如何走過,於是,紛紛扭頭看去。
領屍的醜怪師傅剛剛走到拐彎處,就開口唱歌一樣喊道:“喜神有靈,聽我律令!轉彎右拐,腳步不停!”
那兩名殭屍走到拐彎處,似乎略一停頓,身體果然在跳躍中硬硬地扭過了右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