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低估,而且輕視他了。
他竟然想在東海買房子,他…他還想娶她!
許茜心裡百味陳雜。
明知道李訣做不到,這個男人給不了她想要的那種生活。
他要拼,就讓他去拼好了,拼贏了,她多條退路;拼輸了,她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可是一個人的心要硬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不管不顧地漠視深愛自己的人賭上全部身家去搏一個沒有希望的未來。
許茜做不到這樣冷漠,這段時間倆人的親密,也不全然都是虛情假意,不全然只是感動,不然全是算計和利益
他說這是一個夢,對於她而言,何嘗不是一個美好的仲夏夜之夢。
從來沒有人…這樣愛過她。
第二天上午,許茜就買了去臨市的車票,火車到站已經是晚上了。
李訣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許茜找到了球隊,從以前體院的朋友楊澤飛那裡得知,李訣今晚有一場比賽,在57街區的廢棄廠房裡。
許茜知道,這多半就是周擒說的球賽賭博盤。
她打車開了到57街區,在街區最裡面的廢棄廠房裡,果然有一場比賽。
觀眾幾乎站滿了全場,歡呼著,還有不少穿著暴|露的女人,流連在觀眾席間,推銷賣酒;臺前甚至還有dj打碟,現場的氣氛就跟酒吧差不多。
許茜在球場上沒有看到李訣的身影,出門的時候,在塗鴉牆邊看到了他。
他穿這一身火紅的籃球衫,額間戴著白護額,手上也戴著護腕,耳邊掛了一顆黑色耳釘,痞裡痞氣。
他低頭點了一根菸。
夜色沉沉,他站在陰影裡,看不清神情,紅色的火光在嘴角開出一朵花來,繼而迅速湮滅。
李訣抬頭,自然也看到了她,愣了下:“你怎麼來了?”
許茜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揚手甩了他一巴掌:“李訣,你媽的,你想靠這個,把我一輩子拴在你身邊嗎。”
李訣被她打懵了,幾秒之後,木然的腦子才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被打麻了的臉:“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
許茜氣得血液倒流,直衝腦門,伸手又要打他。
李訣攥住了她的手腕:“夠了啊,我不跟女人動手,你也別得寸進尺。”
許茜是舞蹈專業出來的,看著瘦,身上全是肌肉,打人的力量不比男人弱,分分鐘便從他手裡掙扎開,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李訣,我擺明了告訴你,就算你賺了錢買了房子,我也不會和你結婚。”
李訣聞言,心都涼了半截,臉色冷了下來:“你說真的?”
“我說我不會跟你結婚,你別做夢了。”許茜想要徹底打消他這種瘋狂的念頭,只能這樣說。
他背靠在牆邊,埋頭抽了一口煙:“那你跟我在一起,又算什麼?”
“感情空檔期,你正好出現咯。”許茜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一點,才不會被他看穿:“別傻了,你賺夠了錢、買了房子又怎樣。像你這樣的人,永遠給不了我要的那種生活。”
“許茜,是周擒讓你來勸我的吧。”
“是他跟我說你在打這種球。”
許茜往牆邊了幾步,儘量將自己埋進陰影裡,不要讓他看到她眼底的不捨:“多少還是有點良心,你對我好,我也不能害你。你是聰明人,所以…別為了我這種虛榮的女人,毀掉自己的職業生涯。”
說完,她不等他反應,轉身離開了,幾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跑出了街區。
再不跑,估摸著眼淚就掉下來讓他看到了。
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別人對她不好,她十倍奉還,冷眼相待。
別人若是對她有一點點的好,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對方。
一個從小缺愛的女孩子,有一點點的溫暖,都會牢牢地抓緊。
這麼多年來,只有一個李訣,這麼這麼地喜歡她啊。
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泥足深陷了。
所以她才不能害了他。
……
晚上,許茜住到了江邊的一間快捷酒店裡。
洗過澡之後,她用毛巾擦拭著溼潤的頭髮,還是放心不下,給李訣打了個電話:“你沒有在比賽吧?”
“如你所說,我又不傻,你都不嫁給我,我幹嘛還要為了你這樣的人,賭我的後半生。”
李訣嗓音飄飄忽忽的,聽得出他喝醉了。
許茜稍稍鬆了口氣,語氣也軟化了許多:“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