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收買啊,打一下再給顆糖,分分鐘就跳陣營了。”
“沒有啦,只是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許茜說道:“自從我爸媽生了二胎,其實都不怎麼管我了,班主任更不管我,只要我不影響班上其他人,隨便我做什麼。以前我討厭覃老師,一口一個女魔頭,但也只有她還管我,隔三差我把我揪去批評一通。”
夏桑趴在桌上,認真地聽著許茜說話。
“我以前特別開心,爸媽棄號重練,我終於自由了,但是現在…他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弟弟身上,我就感覺心裡很空。”許茜悶悶不樂地說:“你知道斷了線的風箏嗎,隨便一陣輕飄飄的風,都能把它吹得東倒西歪。現在只有覃老師現在還牽著我身上的線,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管著我的…”
夏桑嚼著珍珠,說道:“我媽媽是事業心很強的人,我是她的事業,你們也是她的事業。”
許茜連忙搖頭:“不是啊,你是她的孩子,我們也是她的小孩啊。”
她的這句話,讓夏桑大受震撼。
“你這樣覺得嗎?”
許茜望著她的眼神,非常確信:“她把我叫進辦公室,跟我講很多人生道理,雖然我每次都聽不進去,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聽她講話了,感覺很安心。”
夏桑笑了起來:“那你當她乾女兒算了。”
“我這種成績,哈哈哈,我不配。”
倆人說笑著,一陣風過,落地窗外的櫻花樹,揚起一陣紛紛揚揚的粉嫩的花瓣雨。
春天,真是很美的季節啊。
夏桑也出生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季節裡,還有兩週就是她的生日了。
十八歲的成人禮,她所盼望的長大,也將會在紛紛揚揚的櫻花雨中,如期而至。
夏桑出神地欣賞著窗外飄揚的花瓣。
馬路對面,一抹黑色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
周擒和幾個朋友拎著籃球,打打鬧鬧地過了馬路,沿著飄滿花瓣的林蔭路,溜達著走了過來。
體校的男孩子,無論走到哪裡,身上都帶著燥騰騰的青春感。
他似乎剛剛結束訓練,仍舊穿著那身楓葉紅的籃球衫,搭著寬鬆的黑外套,手裡捧著夏桑送給他的那枚籃球。
有細碎的花瓣從他漆黑的眸前飄落,落在了他肩上。
袖子捲到了手肘處,露出了他線條流暢的麥色小臂。
他正和李訣說著話,拎著籃球的手也比劃著,似乎是在講賽場戰術一類的話題。
偏頭的剎那,周擒和夏桑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即便倆人已經很熟了,在和他目光相接的時候,夏桑還是會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尤其是…那天電話裡那句話。
把夏桑的心臟都引爆了。
周擒跟李訣說了句什麼,然後徑直朝著夏桑走了過來,站在了奶茶店外的落地窗邊,嘴角掛著一抹又痞又撩的笑意。
夏桑還沒原諒他,微信都互刪了。
她索性背過身去,不搭理他。
倒是許茜,舉起奶茶杯,遙遙地敬了周擒一下:“周大帥哥,進來請我們喝奶茶啊。”
“別叫他。”夏桑悶聲說道:“我跟他鬧崩了。”
許茜無奈地聳聳肩,喝了口奶茶,幾秒之後,對彆彆扭扭的夏桑道:“人已經走了。”
夏桑轉過身,果然,窗邊已經不見了少年的身影。
但窗臺邊,擺放著一顆大白兔奶糖,奶糖旁邊,還放著一小截粉色的櫻花枝。
是他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