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小提琴邁著步子離開花園。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夏桑宛如五雷轟頂,臉頰前所未有地脹紅,心臟彷彿要蹦出胸腔了。
“你胡說!”她追上去,瘋狂反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你…臭不要臉!”
幾乎語無倫次。
周擒頓住腳步,轉過身,小姑娘差點撞上他。
他俯身,貼著她的臉,笑著說:“好了,開玩笑。”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夏桑的呼吸都快停擺了,一張小臉在冬日的寒風中…燙得可以煎雞蛋了。
“誰允許你開這種玩笑!”
“那怎麼辦,多罵我幾句咯。”
“臭孔雀!”
“哎。”他竟然還回應她了。
夏桑追著他繼續罵道:“你長得一點也不好看,臉上還有疤,我喜歡豬都不會喜歡你。”
“我比豬還是好看點吧。”
“才沒有,你個豬頭。”
不管她怎麼罵,周擒都不生氣,淺笑著斜睨她,帶著縱容的意味:“是,我是臭孔雀,是豬頭。”
夏桑見他對她不客氣的說辭照單全收,越發氣悶,忍不住伸手捶了他硬邦邦的後背一下。
周擒挑釁道:“沒吃飽飯啊,打人都不會用力。”
夏桑又捶了一拳,落在他頸硬的腰間,反而把自己的拳頭給硌疼了。
她甩了甩痠軟的手背,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周擒捏住了她的右手,粗礪的指尖掃過了她手背的指骨,用力揉了下,低聲喃道:“跟個傻子似的。”
夏桑看著他低垂而溫柔的黑眸,心頭癢酥酥的…竟沒有抽回手,任由他握著,放到嘴邊呵暖了一下。
便在這時,一片白如鵝毛般的雪茬子,飄到他睫毛上。
夏桑驚訝地抬頭,看到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
在他眼中,紛紛揚揚,美得不似人間。
他笑了起來:“桑桑,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夏桑捻了捻自己的衣領,卻又被他拉著,快速地朝著園區外走去。
“去哪兒啊。”
“帶你去一個地方。”
……
周擒帶著夏桑來到了南溪市有名的酒吧街——石揚橋。
夏桑看到石揚橋三個字,本能地頓住了腳步。
她在南溪市生活了十幾年,自然也知道石揚橋是遠近聞名的酒吧街。
對於像她這種循規蹈矩十多年的好學生來說,這裡是絕對不允許涉足的地方。
周擒走上了石拱橋,回頭望向了橋畔駐足的女孩:“不敢啊?”
“誰說我不敢。”夏桑倔強地望著他:“我馬上就成年了。”
周擒溜達著步子,又踱了回來,走到她身邊,手臂輕輕擱在了她單薄的肩膀上,攬著她朝裡面走去:“別怕,我在。”
夏桑跟在他身邊,安心了很多,穿過了石拱橋,來到了青石板鋪就的步行街。
頭頂便是遮天蔽日的黃葛樹,石板路上漫著青苔,街道兩邊有各種清吧酒吧,門邊有綠植和柵欄環成的小院子,不少人坐在院子裡喝酒聽歌,空氣中瀰漫著慵懶頹靡的調子。
這裡並不是夏桑想象中的那麼混亂。
周擒帶夏桑來到了一家名叫“老船長酒吧”的店門口,明瀟和李訣他們就坐在院子玫瑰花柵欄邊的雕花椅上,見周擒過來,明瀟揚手招呼:“快來,就等你們了!”
周擒帶著夏桑坐過去,踹了踹李訣的椅子,李訣罵罵咧咧地讓了座,給他們留出了兩個空位。
看到明瀟,夏桑安心了很多,笑著問道:“明瀟姐,你們都在這裡玩啊?”
“是啊,今天聖誕節,店裡休假一天,請他們過來放鬆。”
說著,明瀟將點好的雞尾果酒遞到了夏桑面前:“嚐嚐,這是他們的新品,很好喝哦。”
這酒剛遞過去,便被周擒頎長的雙指推到邊上:“她不喝這個。”
說完,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對服務生道:“來杯可可,熱的。”
“稍等。”
服務生離開之後,明瀟用意味深長的嗓音道:“周擒,你是夏桑什麼人,管這麼多。”
周擒偏頭望向夏桑,笑吟吟道:“我是你什麼人?”
夏桑呼吸一頓:“我怎麼知道!臭孔雀。”
周擒揉了揉她劉海,懶淡道:“她今天吃炮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