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靠自己了。
……
周擒洗了澡,穿了一件舊白t當睡衣,擦著溼漉漉的頭髮走出來。
他的外套已經被周順平拿去洗了,摸出來的黑色錢夾擱在桌上。周擒開啟錢夾,一張寫著聯絡方式的白色紙條飛了出來,掉在桌上。
紙條上,有一行娟秀的字跡寫著——
“為我昨天的不禮貌向你道歉,我的手機是:187xxxx43,(微信同號),敬請新增,我把錢還給你,誠摯道謝並再次道歉。
——一個冒昧又唐突的女生。
看得出來,她家教良好,也很在意別人的感受,哪怕只是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再遇見的陌生人。
想到她明豔乖順的臉蛋,又想到了她身邊的祁逍,似乎還沒追上,跟個舔狗似的。
周擒心裡那股早已被按捺的不甘和屈辱,再次冒了出來。
然而,轉瞬即逝。
不甘又怎樣,屈辱又怎樣。
現實粗糙的生活就擺在眼前,他有什麼資格想入非非。
周擒將紙條揉成團,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
週一早上的升起和晨練早會上,大家驚愕地看到,已經休假三週的宋清語,竟然回來了。
她穿著寬鬆的校服,戴著墨鏡和口罩,打扮得跟明星出街似的。
後排賈蓁蓁和段時音低聲議論道——
“不是說休學了嗎?”
“又回來了,是會繼續上課嗎?”
“以後莫不是都這副打扮吧。”
夏桑知道宋清語為什麼之前說休學,現在又會回來,全靠這兩天覃女士在電話裡給她家長做的思想工作——
“孩子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沒必要辦理休學。”
“現在南溪一中的孩子們都在爭分奪秒地往前衝,休學一年,課程耽誤下來,到時候銜接不上,對孩子學業影響太大了。”
“如果是心理問題,我們學校有最好的心理老師,可以對她進行輔導。”
“高考是最重要的。”
……
在覃女士看來,前途和未來,能否出人頭地,能否成為社會精英,比小孩快樂與否更重要。
宋清語的家長本來準備讓孩子出國旅遊一年,現在聽覃槿這樣說,頓時感覺到了孩子前途的迫在眉睫,毫不猶豫把宋清語推回了南溪一中的內卷大軍。
宋清語經過夏桑身邊時,摘下墨鏡,眼神如刀子般狠狠地颳了她一下。
多半也是包含著對覃槿的恨意,讓她周遊世界的旅行計劃泡湯了。
回教室開班會,班主任老何再度嚴肅重申了十三中的事情——
“如果讓我看到或聽到…本班同學和十三中的人接觸,沒有二話,直接收拾東西給我滾出火箭班!”
“以後也不準議論宋清語的事!”
“高三了,你們都給我仔細著!”
……
雖然班主任不讓班上同學議論宋清語,但女孩們的八卦哪裡禁得住。
下課後,賈蓁蓁便和段時音興致勃勃地討論了起來。
“那幾個流氓抓沒抓啊?”
“聽說有一個還是本市地產大鱷的兒子,路子廣著呢,我估計夠嗆,頂多教育一下得了,又沒出事兒。”
“不能吧,宋清語的家世也很硬啊!怎麼能吃得下這個啞巴虧?”
賈蓁蓁意味深長地說:“肯定要有人出來頂鍋,估摸著,宋清語愛得死去活來的那位…怕是要被推出來擋子彈了。”
“你說周擒啊?”
聽到“周擒”這個名字,本來無心加入話題的夏桑抬起了頭:“不是說他什麼都沒做嗎,憑什麼出來背黑鍋?”
段時音道:“也不能說什麼都沒做,宋清語是被他的電話引到酒吧去的嘛。”
“可電話是別人冒名的呀。”
賈蓁蓁義正嚴詞道:“這就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怎麼都要負責吧。”
“那太不公平了。”夏桑搖頭:“沒這種道理,法律也不會判的。”
段時音“嘶”了一聲,說道:“其實這裡面到底什麼情況,只有當事人知道,周擒否認打了電話,但宋清語一口咬死電話就是他打的啊,還說聲音也是他,這…誰說得清楚嘛!”
“別瞎猜了。”夏桑說道:“相信警方會給出公正的調查。”
便在這時,夏桑手機裡接到了祁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