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覃槿就懷疑和她籃球隊有什麼……
便在夏桑不知如何是好時,聽到校門口那邊傳來了一陣騷動。
她抬眼望去,只見兩個穿制服的警察一左一右地帶著高個兒的少年走了出來。
他身上還穿著球服,隨便套了件校服外套,臉上帶了微汗,似乎剛下訓練場。
周擒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輕飄飄地平視前方。
他們並沒有挾著他,也沒有上手銬,只是走在他的兩邊。
但他們身上的警服,就足以說明全部問題了。
身邊有同學拿手機瘋狂拍照,閃光燈咔咔響得就跟偶遇了愛豆明星似的。
兩個警察維持著秩序,不住地說道:“不能拍!讓開!”
但他們也禁不住越來越多好事兒的同學圍觀,只能推著周擒先上車。
周擒並不介意讓他們拍照。
應該說,他壓根就沒把這些宛若鬼影的圍觀者放在心上,表情冷淡輕慢,甚至帶著幾分嘲意。
只在他上車的那一瞬間,忽然心有所感地轉過頭,冷勁的視線掃向了人行道對面呆立的夏桑。
夏桑一隻手還握著手機,正給他打電話,另一隻提著裝了嶄新籃球的紗網。
目光接觸的那一刻,周擒臉上那桀驁不馴的味道,終於消失了。
他忽然慌亂,先移開了視線,側過了頭,似乎不想被她看到。
但隨即發現,這只是自欺欺人,她早已看到他了。
周擒又回頭,深深望了她一眼,接著便被警察按進了車裡。
警車呼嘯著駛離了十三中,留下一眾不明所以的同學們興奮地討論猜測著。
夏桑回到家裡,用昨天同樣的方式,瞞過了覃槿,將嶄新的籃球藏在衣櫃裡。
她寫完作業已經是十一點了,刷了會兒微博,將話題定位到了十三中。
十三中的話題裡,熱門內容全在討論剛剛周擒被警方帶走的事情,圖文並茂——
“聽說只是傳訊,別瞎猜了,散了散了。”
“傳訊需要兩個阿sir來帶他嗎,這麼大陣仗,肯定有貓膩。”
“警方肯定是找到確鑿證據了,周擒這把是玩完了。”
“其實,疑點就在那通電話上。我聽說,女方那邊是一口咬定打電話的就是他。”
“吳傑和他幾個哥們也卻眾口一詞說電話是他打的,他就算是清白的,有了這幾個人的證詞,他也有洗不清的嫌疑。”
“遠離一中女的吧,得不到就直接送你進去,真可怕。”
“你這明顯是偏見啊,既然都說明周擒不清白,說不定他真的幕後主使呢。”
“我和周擒一個班,說實話,他真的挺努力的,很晚還在訓練,文化課也從沒缺課過,聽說還在兼職打工,就這樣的生活態度,我覺得真的不至於去違法亂紀。”
“樓上這話沒邏輯,努力還混到十三中來了,說不定他就要報復社會呢。”
“你看他臉上那條疤,明顯就不是善茬,普通的學生能留那種疤痕嗎?”
……
夏桑指尖快速翻動著這些話題評論,想從這裡面得出一些確鑿的答案。
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這些吃瓜群眾們知道的…其實還沒她多。
至少,她和周擒接觸過幾次。
這些人,有些連話都沒有和他說過,僅憑外貌便對此事下了“斬釘截鐵”的論斷。
夏桑心情很複雜。
當然她也不能僅憑短短几面之緣,便判斷這個男人是無辜、還是罪有應得,一切都要看警方最終的調查結果。
……
夏桑的生活恢復了正常,一切似乎都慢慢步入正軌,在兼顧學習的同時,要為年末的莫拉聖誕音樂會而努力練琴,完成覃槿女士對她的要求。
她微信裡,周擒的對話方塊再也沒有訊息出來,所以很快就被其他訊息壓到了很後面。
新籃球,也一直被她藏在衣櫃裡。
覃槿女士狀態輕鬆了下來,因為宋清語的事情…總算是要翻篇了。
有幾次,夏桑偷聽了她在書房裡的聊天談話,聽得不真切,但意思好像是…如果沒有新的證據,罪魁禍首終於要伏法了。
這個結果,各方面都是滿意的。
……
夏桑做完值日,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深秋的夜來得格外迅速,她走出校門,天空全然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