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首飾不夠珍貴,但老彼德要僱傭礦工、水手,要維護船隻,誰能花點小錢投上一股,幾個月後就能和老彼德一道分享富貴。”彼德當初是這麼宣稱的。
於是一點點的小錢匯成大海,流進了他的腰包。
一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一年過去了。他許諾的滿船倉瑪瑙似乎永遠也不會出現。
受騙人中很有幾個貴族,他們聯名將騙子告上法庭。
但沒有證據可以指證商人在撒謊,就連他是否擁有黑大陸上的某座寶石礦都無法徵實。
無論原告,還是第一庭,都沒時間,也沒意願拿一筆錢去實地考察。
除去幾塊王公名義上的封地,黑大陸貧瘠得只有捕奴船才會前往。
那裡唯一有價值的,只有蠻荒的獸人部落,那些原始的人類亞種,也曾經建立過莫大的帝國,但在百年前,就被人類王國摧毀。
強壯的獸人,妖媚的狐女,這些是貧瘠大陸上唯一的財富,作為工具或者玩物,倒是很稱職。
福蘭慢悠悠地講著故事,捕奴船的水手如何與獸人搏鬥,大草原上的原始部落甚至吃人。
隨著他的講述,聽眾們腦海中都浮現出,烈陽下的焦土,嗜血的野人無處不在,每一塊看似安全的地方,都隱藏著致命的危險;每一株矮小的灌木,都潛伏著野獸的利爪和血紅的眼球。
“親愛的彼德先生,請您講述下,您偉大的冒險隊,是如何戰勝獸人,甚至搶奪了一處產量豐富的礦脈;而您英勇的船隊,是如何在土著的騷擾下,將貨物送上船隊。”
商人的律師站了起來,“法官大人,我的當事人是富有的商人,他的衛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就算久經沙場的老兵,也不過如此。剛才檢控官也描敘過,”說到這裡,律師有意停頓了下,似乎在嘲笑福蘭被他抓住漏洞,“黑大陸都是一群嗜血的原始人,十個拿著木棒的獸人,也敵不過一位身批鋼甲手持利劍的戰士。”
“百年前,人類計程車兵摧毀過原始人的帝國;百年後,私人的衛隊一樣能戰勝它們,人類,永遠是太陽下最驕傲的種族。”
律師在圈內赫赫有名,語言非常煽動地挑起了聽眾身為人類的自豪感,為自己贏來了熱烈掌聲。
“呃,也就是說,彼德先生是征服掠奪了那塊黑土地,而不是單純的貿易行為?”
復生的活屍:聖徒(20)
“當然,誰會弱智到去和獸人做生意。”
“彼德先生的私人衛隊,真的訓練有素,英勇無雙?”
“當然!”
“一個商人的財富,又能養得起多少傭兵,我懷疑……”
“檢控官閣下,我的當事人,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商人。”律師打斷福蘭的話,“他甚至擁有榮譽勳爵的頭銜,供養幾千名傭兵毫無問題。”
彼德在被告席上驕傲地挺直了身體,連連點頭。他幾乎想親吻這位可愛的律師,不但鬥得檢控官啞口無言,還順便宣揚了自己的財富和地位。
“原來如此,想必那些傭兵,就算派遣來佔領費都也不成問題?”福蘭突然說道。
“法官大人,檢控官一直在做沒有根據的推測,甚至他還無理地……”
“得了吧。”這次輪到福蘭打斷律師的話,“幾千名士兵,掠奪了貴族的封地,無理地搶奪了屬於他的礦脈,這可是背叛!是暴亂!”
“貴族封地?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難道大家忘了,百年前,偉大的科摩一世,拜倫的開創者,在指揮艦隊摧毀獸人帝國後,將黑大陸做為戰利品分給了他的幾位皇子。”
這確有實事,不過無論是作為征服者的科摩大帝,還是接受封賞的皇子們,都單純地視為炫耀勝利的榮譽,那片佈滿野蠻人的土地,毫無駐守和開發的價值。
直到現在,繼承者們幾乎都遺忘了自己還擁有那麼塊不毛之地。
“彼德先生,您是準備謀逆麼?”福蘭不懷好意地問道,而被嘲諷的物件正滿頭大汗,不安的扭動著屁股。
“您的私人艦隊,是從哪裡登陸?攻克了哪家的領地?”
再三追問下,彼德勉強從喉嚨裡擠出三個字,“亞歷山大港,那可是偏僻得連野狗都不願遊蕩的地方,該不會某位大公的領土吧。”
如果誰有幸去一次黑大陸,就會驚訝的發現,名字響亮的亞歷山大港,簡陋得和漁村沒什麼兩樣,它本來就是捕奴船們的臨時營地,在一年的大多時間,冷清得彷彿廢墟。
“讓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