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趁著這當兒,易痕已經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幻化成無數的飛劍,朝著樹屋刺了過去。
“砰”地一聲,木塊四散而飛,四周人結界的結界,抱頭的抱頭,好不狼狽。
易痕站在當中,不避不讓,任由木塊砸到他的身上,一旁的步蒼終於看不下去,在易痕身前結了道界,然後把人拉了回來。
他的髮髻凌亂,扎滿了大大小小的木屑,身上好幾處都扎著尖銳的木頭,鮮血一滴一滴地順著手腕滴落下來,他卻渾然不覺,呆呆地朝前走著,失魂落魄,目光沒有任何焦點,像是失去了所有感官和認知。
嬰兒的啼哭聲在他耳邊響起,他這才木然轉頭,看著襁褓中啼哭的嬰兒,停下了腳步,傻傻地把那小孩接了過來。
“逸……兒……”他一字一頓地喚著。
懷中的嬰兒哭得越發厲害,小胳膊小腿在他懷中亂踢。
他抱著孩子跌坐在地上,把滿是血的手在衣服上擦乾淨,然後去摸小孩子的臉,見止不住孩子的哭聲,又輕拍了拍孩子的小身體,笨拙地安慰,“逸兒不哭。”
“易道領,孩子給我吧,他餓了。”見他止住了瘋狂,何房又擔心他此時神智不清,會對孩子不利,想將孩子抱回。
易痕愣然抬頭,“他沒娘了,誰餵它?”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淡,跟剛才的瘋狂仿若兩個人,何房卻聽著淒涼無比,捂住嘴掩住衝口而出的哭聲,從他手裡奪過孩子,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人們三三兩兩地上前勸他,他不回話,也不發瘋了,跟一個木頭一樣坐在地上,一句話都不說。
樂小透陪在他身邊,看著天亮了又黑了,他形容槁木,像一個腐朽的木頭,只要風一吹,就會變成碎渣。
過了三天,步蒼來了。
如垂死之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答應了步蒼。
在他的記憶被白憶球取走之時,樂小透所在的魂魄也合身撞入白憶球中。
這就是為什麼她的記憶也被送回來了。
樂小透拿下白憶球,眼角已經溼潤了。
“怎麼,看到是什麼原因了嗎?”易痕關切地問道。
樂小透衝下床去,撲入他的懷中,哽咽道,“是步蒼幫了忙。”
“步蒼?沒有你的記憶怎麼幫忙?”易痕被她撞得後仰了半分,接住她的身體納入懷中。
衝入白憶球的那一刻,她能感覺到,那隻前世的魂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既然這一世不能再一起,就想辦法讓以後的自己跟他好好在一起。
所以傾盡魂魄之力,才把這些記憶帶入她的腦中。
前世的自己太瞭解易痕了,知道他會怕重蹈覆轍,肯定會放棄接她回來,所以才把這些記憶送到自己腦中,等到合適的契機,這些記憶會自動浮出來。
如果告訴易痕實情,除了給他添些痛苦,還能帶來什麼?
“別問了,易痕。”樂小透緊緊抱著他。
“好好好,我不問了。”雖然還有著滿腔的疑問,但他還是是妥協了,畢竟,人已經回到他身邊了,那些答案已無足輕重。
樂小透心中默唸,就讓他們代前世的易痕和樂小透好好活下去吧。
“小透,易痕泡上藥了沒?”葉奉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易痕迅速打橫抱起她,往被子裡一塞,裹得嚴嚴實實了,這才慢條斯理地攏了攏搭在身上的衣服,“醒了。”
“誰?誰這麼早就來看易痕了啊?”葉奉挑簾入內,待看到眼前的情景,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樂小透這才意識到,她身上未著寸縷,要不是易痕反應快,估計才真是嚇到葉奉了。
“易……易痕,你醒了!”葉奉先是吃驚,接著露出高興的笑,“太好了,沒想到,真的可以把石化的人救回來,小透姑娘真厲害!”
“我說了可以吧!”樂小透一聽葉奉誇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這些天,辛苦了。”易痕朝他淡淡頷首。同時捉住樂小透伸出的來的手,重新塞回到被窩中。
葉奉這才注意到他半敞著的衣衫,還有身後揮舞著光潔的手臂,包得嚴實的樂小透,猛地明白了什麼,臉色刷得一下紅到了耳根,艱難地擺擺手,“我……我先……先去通知大家。”說完迅速轉身,很不優雅地跑走了。
“沒穿衣服還亂動,萬一被人看到怎麼辦?”易痕的話酸意沖天。
“不就是個胳膊,反正在我們那,光胳膊光腿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