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足了心裡準備,可是看到思微界的情形時,樂小透還是吃了一驚。
藍天白雲,參天綠樹,荒野上五顏六色的花都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宛如蒙在一片灰色的霧中,灰敗、萎靡的景象隨處可見,以前時時掛著微笑的路人也都像失了心智一樣,帶著戒備警惕的目光看著他們幾個人。
“小透,你得快些清除體內的濁氣,換成此地的靈氣,否則靈濁相交,可就危險了。”葉奉提醒道。
樂小透收回紛亂的心思,點了點頭。
收拾好一切,眾人去市井上購了一些東西。
平和安寧的思微界早已消失了,只剩下戾氣從生的人們,隨處可聽到的爭吵聲,為了芝麻大的小事人們都會廝打在一起,不時能看到繡著思蓮谷標誌的修者從市井間行過,言語放蕩,毫無顧忌,見到不順眼的路人,就拳打腳踢,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何房和顧沖沖也受了些影響,樂小透每隔一天就得幫兩人清理掉身體的惡力。
兩日後,幾人到了思蓮谷。
易痕要去的那個地方位於後山,去往後山秋域是必經之路,剛好可以順路取得靈月枝。
正商量著計劃,不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
“姜師兄,你們聽我說完好嗎?”
“虛無之事,不必多費口舌!”
四人藉著土堆阻擋,看著眼前纏鬥在一起的幾人。
“姜逸……?商怡松,還有苗渺”樂小透辨認著多年未見的幾人,看這情形,像是姜逸與商怡鬆起了衝突,苗渺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
再往後看去,商怡松旁邊站著的人,剛好二十人,正是從翼屏區返回思微的那二十人。
“將這些叛徒都抓住!”姜逸一聲令下,一大堆思蓮谷弟子一湧而上,圍住了商怡松等人。
看這情況,應該是商怡松所說的翼屏區境況,姜逸等人不信,還將他們視為了叛徒。
現在思微被惡力所擾,許多修者都失了心性,暴虐不已,說起以前易痕的那件事,心中怕是隻有憤恨,又怎麼會相信他們。
而且,觀此情況,姜逸怕是也深陷其中,看他一招一式狠辣至及,毫不顧忌對方是同門,不過片刻,已要了一人性命。
苗渺在旁邊乾著急,又不好對姜逸出手。
人數多寡不一,沒多久,商怡松這邊敗勢明顯。
商怡松滿臉不甘,依然不死心地朝姜逸解釋著,換回來的卻是冷漠的一句:閉嘴!
原本二十個人,戰死了四個,現在只剩下十個能站著的,剩下的幾個或躺或伏,若是得不到醫治,怕是也活不成了。
顧沖沖在旁邊有些按捺不住,“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商師弟去送死嗎?”
“我們就四個人,根本敵不過他們那麼多人。”葉奉搖了搖頭,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顧沖沖聲響小些。
“先靜觀其變吧。”樂小透低低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姜逸身邊的眾弟子突然一陣譁然,緊接著一個弟子衝出人群,大喊大叫,“救命,師兄救命。”
四人盡皆愕然,明明姜逸這邊已大獲全勝,而那弟子身後根本什麼都沒有,他卻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怪物追著,連滾帶爬地跑著。
“怎麼回事?”姜逸不耐煩地問道。
“稟姜師兄,師弟怕是也出現了幻覺。”
“什麼幻覺?”
正說著,那名瘋跑的弟子飛奔到姜逸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身體,哆哆嗦嗦著一陣攀爬,雙手抱著他的脖頸,雙腳可勁地往上提,像是地面上有什麼東西要抓這名弟子的腳一樣。
“鬼啊…………師……師兄救命,這鬼發……髮長至膝,濃黑一片把臉都遮住了,雙手泛青,指夾又細又長,用什麼法術都弄不死她,你看……你看。”弟子語聲顫慄,魂不守舍地挽起袖子,白皙的手腕上一道又一道血痕,猙獰可怕。
樂小透看不太清,葉奉的視力一向很好,細細地給她描述了番。
這……這不是貞子嗎?樂小透一驚,突然想起了當初竹竿費盡心思把她弄到翼屏區,關在了蒼薇裡。
聽到這名弟子的描述,隊伍中又有幾個弟子附和著,像是與這名弟子有著相同的經歷。
“給我下來,地上什麼都沒!”姜逸見人心動搖,許多弟子開始害怕地看向四周,便一聲怒喝,“子虛烏有,怪力亂神,我們是修仙人,做什麼要怕這種東西。”
“姜師兄,你不知道,這個怪物只有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