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後,樂小透在床上坐了半晌,這才平息了心情,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浸溼了。
葉奉正掀開她的褲腿,幫她檢查傷勢,“奇怪,跟以往一樣啊,怎麼會有感覺。”
“噢,我可能弄錯了,不是傷腿,是右腿,昨晚睡覺被磕了一下,剛才突然痛起來了。”樂小透胡亂編了個謊話。
“我看一下。”葉奉趕緊放下她左腿的褲管,準備揭右腿的。
樂小透連忙攔住,“葉師兄你不要管了,別忘了我也是醫生。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葉奉站起身來,“我的沐春風心法上七層了。”
“太好了!恭喜你!”
“就這點反應?”
樂小透疑惑起來,他這些日子天天沒日沒夜地修煉,上七層是很正常的事了,還需要她有多大的反應。
“等一下,我找一找。”樂小透在旁邊的櫃子裡翻了翻,摸出一根銀簪。“來,這個送你,當作慶賀,你可不要嫌棄。”
這隻簪子本是她找小平打造好準備送易痕的,可是後來她發現送給易痕的簪子他都沒用,看來易痕不喜歡用簪子束髮,於是這根銀簪子也就扔到了抽屜裡。
葉奉哭笑不得,接過那枚簪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這根簪子不會是易痕的吧。”
“沒有,我還沒送他呢……”說到這裡,樂小透暗罵自己說漏了嘴,“你不要介意啊,易痕不喜歡戴簪子,這根簪子我就沒送他。現在看來,送給你倒是合適的,你戴上肯定要比易痕好看。”
葉奉聽她違心地說完這句話,笑著搖了搖頭,手心慢慢合攏,把簪子緊緊攥在手中,“好。謝謝。作為回禮,我也要送你一件東西
樂小透連連擺手,“不用了。這送來送去哪是個頭。”
“還你一條健康的腿。”
“啊!”樂小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了,葉奉的沐春風心法上七層。可以幫她治好腿了!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擺脫柺杖了!”樂小透興奮得不行。“太感謝你了,葉奉。”
葉奉將那枚簪子妥善放回懷中,看著高興的樂小透,壓抑了許久的心情突然釋放了。只留下莫名的開懷。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危險,但是總歸有好的事情發生了,樂小透怎麼都沒想到。不用修煉到十層,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平日裡如同身體上多餘的一塊東西終於起了感覺。但令樂小透難受的是,第一個感覺竟是癢。
幫修者們治傷時,樂小透經常癢得難受,可是在病人面前,她也不好伸手去撓,回到家裡時,只要易痕在,又會看著她,不許她撓,要是她敢不聽,那傢伙就一隻手攥住她的雙手,把她抱在腿上盯著。
忍了許久,傷口終於慢慢長好了,樂小透可以完全棄掉柺杖走路了,只是走起來會一跛一跛的。
她忍不住想多走一段路,可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她不敢出營地,只能在整個營地裡轉圈圈。
當然,樂小透並不是漫無目的地轉圈圈,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轉過採蕭的房前,留意裡面的動靜。
為了解開她的夢魘,能恢復正常的休息,她必須儘快行動。
這些天,那些夢越來越頻繁,再加上她長久沒有得到好好休息,經常神思恍惚,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些情景,那些人就會立刻湧到她眼前,有時候她需要好久才能緩回來,分辨出那是夢。
而且更可怕的是,因為這些夢長久的滋擾,再加上她身心疲憊,經常會出現幻覺,幻覺裡的易痕也如夢裡的易痕一樣決絕,而且這些幻覺不像夢一樣,永遠都是那一件事情,而是變化多端,就像是為了說服她,夢裡的那些才是真的一樣。
昨天晚上,樂小透本想告訴易痕,可是聽他談論著自己回來的師兄弟們,眼裡嘴角都是笑意,她不忍告訴他,想著畢竟那是夢,她還沒到分不出夢和現實的地步,等到拿到證據,再告訴易痕也不遲。
正想著,一個身影跑了過來,攙著她低聲說道,“樂姐姐,你有空沒,我有話跟你說。”
原來是谷時,前幾天樂小透找了個由頭,說採蕭的心脈有恙,必須得有治癒師跟著行動,採蕭是這裡的主力,不敢有意外,於是步蒼就讓谷時跟著採蕭行動。
心脈有恙這件事,倒是真的,當初進蒼越谷之前,她幫採蕭治傷時就發現,採蕭心脈的小黑點又出現了,只是數量較小,而且對身體似乎沒什麼傷害,反而跟其他濁氣相處得很好,於是她就沒在意,現在剛好藉著這個,派人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