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姐姐不喜歡笑,所以大家都不敢太親近她。
大家安定好後,姐姐就走了。
她哭著不讓姐姐走,可是神醫姐姐告訴她,姐姐走是為了幫大家趕跑惡人,這樣大家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了。
幫大家趕跑惡人……
樂小透知道,她在走之前,須得儘自己努力還清這一些。
所以她才告訴囡囡,她要幫大家趕跑惡人。
現在翼屏區一大半都淪入了惡人的範圍,百姓們死的死,逃的逃,能逃到月牙村的人少之又少。
這一路上,她邊走邊行醫,卻始終沒有看到小平大牛等人,還有她的師兄,也沒有看到。
她安慰自己,沒有見到,就是最好的,說不定他們已經找到了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所見到的屍體,恐怕她終生都見不到這麼多,她努力壓下心中的愧疚,盡力幫助著這些可憐的百姓。
有得必有失,在這些心無外物,只想幫助他人的想法下,她的沐春風心法竟連升兩層,現在已經超過葉奉了。
她的左腿,因為傷重沒有及時醫治,筋脈早已壞死,除非有沐春風心法修到七級的治癒師才能治好,但是翼屏區怎麼可能有七級的治癒師。
可能,她只是唯一一個。
既然如此,倒不如等到她修到十級,自醫好了。
也不知道那人用了什麼法子,令惡力線在南移了數千裡之後,穩定了下來。
有命定的愛人在面前,而且是一個修為很高的愛人,應該能幫到他不少吧。現在他的安然,已經不需要她擔心了。
這次,她要去永海,為整個翼屏區做最後一次努力。
從月牙村到永海,步行至少需要半月的時間,而且她還是個瘸子,恐怕需要的時間會更久一些。
小水滴抗著巨大的惡力,載著她走了兩次,元氣大損,此時躲回香囊裡休眠了,所以這段路程,她只能自己走過去。
一個人跋山涉水,從天亮走到天黑,又從天黑走到天亮。
累了,就隨便找個地坐一會兒,渴了,隨便掬點流水喝一喝,餓了,有野果子就吃點,沒有就忍著。
不會有人再對她噓寒問暖,不會再有人因她受了點小傷而著急,沒有了可以依靠的東西,反而更容易堅持下去。
一個人的遠行,最容易想通很多事情。
她想起那天在人群中趕路之時,曾路過一隊護衛的修者,為首的便是他,只是他的右邊不再是她,而是騎著另一匹馬的採蕭。
她藉著木棍支撐著身體,遠遠地看著他的身影,她曾以為自己已挺過了最難受的時間,可那一瞬間,洶湧而出的眼淚卻否決了一切。
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側過頭看向人群,她慌忙回過頭,低著頭拄著木棍隨著人流往前走。
如今她這樣的狼狽,被那二人看到了,只會消磨掉她所有的尊嚴。
這一路上,她努力回想著一切,想將事情的始末理清,可是最後,她還是放棄了。
是的,當那人與採蕭並肩從她的院子上空飛過的時候,他已經變了,變成了別人的人。
她雖然無法理清他是怎麼樣得知的那一切,但他最終選擇了採蕭,光這一點,就夠她死心了。
半個月後,她到了永海。
守衛不讓她進城,說是現在戒嚴,除了出外採買的人,其他人尤其是外鄉人,一律不得入內。
她不會御器,又不會其他障眼法,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最後她找守衛借了紙筆了,寫了兩個字,求他遞給明亦天。
守衛看了那兩字,邊笑邊搖著頭,但看她是姑娘家,殘了腿還千里跋涉至此,架不住同情心的驅使,還是想辦法將那張紙遞給了明亦天。
一日後,在守衛驚訝的目光裡,樂小透被迎進了永海,轉而進了日月盟。
明亦天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因為穿山越嶺而被劃得破破爛爛的衣裙,拄著破木棍的髒兮兮的手,臉上一道剛癒合的傷口,還有她無力耷拉在地面的左腿。
他心中一驚,其他的傷還好,可是這丫頭的腿怎麼回事,看起來好像已經廢掉了一般,那個易痕不是時時守在她身邊呢,把她當個寶貝一樣,怎麼會讓她傷成這樣?
明亦天心中驚訝著,但嘴角依舊扯了扯,拉出一個嘲笑的神情。
“兩年不見,你怎麼混得這麼慘?”
樂小透平靜地掃了一眼他額上的繃帶,漠然道,“過獎了,大家彼此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