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小透回去之後,便拉著小平下起了棋,不過下的不是圍棋,而是借用圍棋的棋盤和棋子下起了五子棋。
相比圍棋來說,五子棋的規則更簡單一些,對於後院的病人們來說,也很容易上手,於是平日裡無所事事的病人們,整日圍在樂小透和小平身旁,看二人下五子棋,不出兩日,竟都學會了,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在地上畫好棋盤,玩得不亦樂乎。
樂小透從來都是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的性子,怎麼過得舒服怎麼來,尤其在沒有要事的情況下,更是玩得心安理得。
五子棋下了幾日,她便興致索然,開始擺弄笛子,可是她會吹的,僅僅只有小星星一首曲子而已,而且吹的嗑嗑絆絆,個別音控制不好氣,聲音會很刺耳,小水滴好幾次都驚得從香囊裡飛了出來,到後來樂小透一碰笛子,它便氣呼呼地炸毛——就是圓潤的水滴身體突然長出好多刺狀的水柱。
其實她這麼折騰,一方面是無所事事,一方面是為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剋制住自己去找易痕的衝動。
因為身體原因,她無法修煉,要是能夠修煉,她一定殫精竭慮,修成一代大俠。
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易痕卻像跟翼人一同消失了般,再也沒出現。想來也是,自己屋前圍滿了修者,他當然不能出現了。
樂小透永遠都想不到,以後的她會有多麼想念這段雖然單調卻平靜祥和的日子。
就像天氣一樣突然變幻,泗縣的百姓在經過了翼人來襲的那段日子後,並沒有換來長久的平靜,反而面臨了更大的威脅。
早上樂小透一出門便感覺不對勁了,空氣突然變得黏呼呼的,不是快下雨前那樣的溼重,而是空氣的濃度像增加了數倍那樣,只要一吸氣,便覺得胸口很漲,幾次呼吸下來,她覺胸悶無比,像哽了一團東西在胸腔一樣。
原本湛藍的天空也變得陰沉沉的,看不見太陽,四周掉光葉子的樹木極其詭異地出現了重影,樂小透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是細看下去,發現不僅樹木,四周聳立的房屋、來往的人們也出現了重影,看得她眼睛都快花了。
原本保護她的幾位修者也不見了,樂小透趕到前院,便發現院子裡站滿了人,影影綽綽,樂小透有些迷糊起來,只覺眼前的一切就像她在看電視時,有人晃動了電視機一般。
“大家放心,最多三日,我們一定找出此次的重度。”姜逸站在人群前,神情凝重。
下方的百姓交頭接耳,看那些人的神情,無一不焦慮不安,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般。
“三日!我聽我娘說,上次你們也說的是三日,結果十日都沒查出來,害得那麼多人白白送命!”下方有個百姓喊道。
此言一出,大家又激動起來,有一些膽小的,已經低聲哭泣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看這樣子,似乎整個泗縣的百姓都來了,難道天要塌了?樂小透揉揉眼睛,剋制住視物和呼吸的不適感,走到人群中。
姜逸微嘆,“不管如何,請大家相信我們,這幾日就呆在家裡,不要外出,可以入定的,儘量入定,不能入定的,請保持心境平和,不要被外物所惑。”
眾人又叫嚷了一陣,姜逸又好言相勸了幾句,最後又承諾道,“三日之內,我必告知大家結果。”面對如此亂哄哄的場面,姜逸依舊應付自如,只不過三言兩語,就將剛才像沒頭蒼蠅亂撞的眾人給哄得安靜下來,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救世觀音一般,當下也不再質疑,秩序井然地離開了蓮門。
院子裡一下空落起來,姜逸帶了一眾弟子,繞過房屋,向蓮門的右側走去。
蓮門右側的房屋對於樂小透來說,一直是個謎,一進門,右側便有一個長廊,她逛過一次,長廊盡頭是一個帶鎖的房屋,而且還施了法術禁制。平日裡從沒見過有人進去,此刻姜逸卻破天荒地帶這麼多人過去了。
看來那個房子,與大家現在擔心的事情有關吧。
樂小透正準備拉住小平問個明白,和大夫便將她拉到一邊,“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清楚吧。”
樂小透連忙點頭,“是啊,怎麼回事,呼吸這麼難受,看東西也模模糊糊的。”
“翼人你總歸聽說過吧。”
“當然了,我被他們捉去過好幾次呢。”樂小透回道。
和大夫仰頭看了看天,長嘆一聲,“這一次,恐怕要有好多人變成翼人了。”
“什麼?!!!”樂小透目瞪口呆,思人竟會變成翼人!
聽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