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頭上尖銳犄角。
易痕緊盯著前方蠢蠢欲動的野牛,將劍橫在身前,慢慢抽出長劍。正在這時,旁邊的樂小透不知從哪借的膽子,突然撿起一塊石頭,直接扔到野牛的頭上,大聲喊道,“神經牛,有本事來頂我啊!”說完又撿起幾塊石頭,一股腦朝野牛扔去。
“小透,危險!”易痕喝道。
野牛迅速撥轉身軀,四足發力朝正在張牙舞爪的樂小透頂去。
易痕心裡著急,可是腿上受傷,無法站起身,而體內的靈氣在緊急之下竟聚攏不到劍上,情急之下將手中長劍扔過去,“小透,接好劍,刺它!”
樂小透在遊戲中拿了無數次的劍,可是在現實中這是第一次拿劍對敵。
易痕的劍有些重,樂小透接過之後單手拿不起來,只好雙手握著劍,卻不敢去砍,在野牛到來之際又往旁邊跑去。
巨大的撞擊聲音傳來,這一次野牛是真被激怒了,巖上碎石四散而開,有幾塊碎石鑽到樂小透的頭髮中,樂小透只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緊緊盯著野牛的動作。
野牛掉轉身軀之時,樂小透發現它屁股旁邊插著一根斷裂的竹枝,旁邊的毛髮上染了許多血絲。
原來是隻受傷的牛,怪不得脾氣如此暴燥,樂小透原來害怕的心裡,生出了一絲憐憫,竟然想到去幫它將竹枝拔掉。
野牛可絲毫沒想到她的憐惜,蹄子亂蹬,噴著氣再次向樂小透衝來,樂小透因為胡思亂想,腦子裡一遲疑,竟然忘了閃躲,眼睜睜看著兩隻尖銳的犄角朝自己刺來。
“小透!”易痕驚懼不已,隨即發生了令他更震驚的事。
樂小透高舉的長劍劍身,突然發出一絲淡淡的藍光,如同那萬里星河,發出點點光芒,又如一抹淡藍的輕紗般纏著劍身。
易痕心口俱震,腦子裡更是轟地一聲,他迅速回轉心神,大聲喊道,“小透,心隨劍走!”
樂小透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覺腦子裡亂哄哄的,似是多了一些什麼東西,各種指令紛至沓來,提腿,蹬地,側身,橫劍,每一項指令都精確無比地指向身體各處的關節,樂小透聽到易痕的喊話,驚得閉上眼睛,傻乎乎地任由那些指令代替自己的大腦,指揮著自己的身體,只覺手腳連續用力,再睜眼時,竟然已騎在了牛身上。
靠著巖壁的易痕雙目凜凜,神情緊張,緊緊盯著樂小透。
樂小透再次瞠目結舌,她顧不得多想,咬牙單手握劍,另一隻手探到野牛的屁股上,將那半截竹子拔了出來。
野牛一聲悶叫,掉轉頭猛地向林間衝去。
指令再次傳到樂小透的腦中,樂小透一如上次,放任四肢,果然只見自己的手攀住旁邊的樹枝,等到野牛沖走,輕身落地。
樂小透在原地站了半晌,方才的動作簡直挑戰了身體的極限,她揉了揉痠痛的四肢,突然意識到什麼,一陣歡呼,“我會武功了!!啊啊!”
易痕虛弱的喘著氣,看到危險已除,樂小透在前方興奮的大叫,不禁微微牽唇。
樂小透奔過來,高興地抓住易痕的胳膊,“易痕,你看到沒,我竟然會武功了,而且無師自通啊!哈哈,是不是你傳我的?”
易痕微笑著朝她點點頭,“以後我會慢慢教你。”
樂小透興奮得手舞足蹈,這可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夙願啊,想不到突然實現了。
到底這奇蹟是易痕給的,還是像她老媽說的那樣:小透你要相信自己是個練武奇才,不會武功只是沒有碰到合適的契機而已。
樂小透又試著做一遍方才的動作,可是腦子裡的指令沒有了,她不知該動哪,也不知四肢要怎麼樣配合,在旁邊折騰半天,一點成效都沒。
易痕在旁低低笑出。
想起方才的情景,指令給的非常快,一個緊接一個,都極為精確,自己根本不用動任何腦子,就像身體被別人控制一般,樂小透突然冒出一陣冷汗,朝四周看了一週,難道剛才鬼上身了!
“啊!”樂小透一聲尖叫,迅速回到易痕身邊,緊緊挨著易痕。
易痕微微側頭,問道,“還冷嗎?”
方才鬥牛之時,緊張得一身虛汗,此刻一安靜下來,全身都散著涼意。可是萬一生起火,又將那頭瘋牛引過來怎麼辦,到時不一定有剛才的運氣。樂小透看了看手機,已經凌晨四點了,再忍上兩個小時,天就快亮了。
樂小透使勁搖搖頭,“不冷,一點都不冷。”邊說邊將易痕的風衣張開又攏上,示意自己很熱。